,我笃定父亲是不会拒绝的,这样,你受了韩世子的情,与他有往来自然也是正常的。再有,之前两次你的表现,让父亲如今很迷惑,他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有真才实学,所以,倘若你常在顺天府露露面,那么韩世子手上关于锁器机括之类的案子迎刃而解,也不是怪事。懂吗?”
苏祈冷汗涔涔:“懂,您这就是让我去跳火坑的意思。”
“你要是不跳,那以后有事别找我!”
“我跳我跳!那敢问您喜欢看我用什么姿势跳?”
他豁出去了行么!
奶奶的,他也是街头小霸王,小阎王又怎样?为了抱粗大腿,他照样杠!
有了这样一番交底,苏婼便把苏祈牢牢拴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这小子日常往绮玉苑走动的次数也多起来,如此也好,起码就少了许多在外头惹事的时间。苏婼也不指望他有多大造化,但凡能比前世强点,她都觉得将来有脸去见谢氏。
原是想等韩陌那边是否有前去伍儿屯找里长的消息来,又惦记着苏祯这边,翌日她便先往二房来。
昨夜里苏祯诚惶诚恐回府,黄氏已经歇下,便暂且作罢。早起时因着侍棋的唠叨,便还是抬脚往正房来,按侍棋的话说,即便荣家那边不告状,借此机会亲近亲近自己的养母,也是极应该的。
苏祯在苏家数年,因为深知自己的身份,平日克己复礼,避免行差踏错,也不曾与苏缵与黄氏太过亲近。但黄氏为人温良和善,对他还是极好的。此时到了黄氏门下,他便特意拂平了两袖与衣襟的褶皱才进去。
黄氏在炕上坐着,面前摆着针线。苏祯躬着身从珠帘下步入,躬身唤了“母亲”。
黄氏微笑:“祯哥儿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苏祯便自身后侍棋手上接来一只木匣子,呈上去道:“儿子昨日上街路过和雪斋,买了两盒新出的上品胭脂,孝敬给母亲。”
黄氏接在手上,打开看了看,然后又打量他魁梧的身材,说道:“你一个男儿家,如何会去特意买这些?”
苏祯笑道:“因见母亲平日里用的也是这间铺子的,路过便买了。”
黄氏把盒子放下,点头道:“有心了。近来功课如何?”
“儿子都有认真用功。”
黄氏再点点头,便举盏吃起茶来。
苏祯凝默片刻,便道:“母亲在上,儿子有一事向母亲坦述,想请母亲原谅则个。”
黄氏抬头:“何事?”
苏祯咬咬下唇,便把昨夜之事全盘说了出来。“事实就是如此,儿子并非有意惹事,实在是意气上头,一时没有忍住……”
“胡闹!”黄氏沉脸,“苏家养你,是让你正正经经读书习艺,将来扶助你的兄弟们,也是为了你自己好,谁想你竟然在外头还结起朋党来了!那么多子弟都不曾出头,偏是你站了出去,此事自然当罚!”
苏祯连忙跪下来,十五岁不到的少年竟然跪着也能与炕上的她平视了:“母亲饶命!母亲如何罚我都可,只求母亲勿要告诉父亲!儿子保证以后绝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