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一连吃三四颗杏子,突地见外面有客人进门,刚擦擦手欲要招呼,见进来的还是个老熟人。
“南生,一数月,来您日子过得不错?”来人深深的吸一口气,似乎很满意店里的气味。
“颐和仙?”南时倒是不怂他:“你来干嘛的?有直说。”
颐和仙冷道:“我来找南生算一卦……”
南时摇摇头,打断他的:“你回有……几个月吧?发展出什么来吗?我你现在弱成这样,我身边的侍女一个能打你两,来是没什么好结果。”
“还不是托南生的福?”
南时端的是一派斯文,张口却是:“你懂个屁,饭可以『乱』吃,不能『乱』讲,托谁的福,你自己心里有数。”
音刚落,门外冲进来几个人,南辰阁门一关,来人皆是一溜儿华丽威严的道家法袍,手提桃木剑黄纸符镇魂铃等等法器,喝道:“颐和仙,你被逮捕!”
“举起手来,停止反抗!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南时斯里慢条的擦擦手中的杏子,咔擦又咬一口:“我师兄说的对,对付你这样的,等够,实属不必找你……你刚刚说让我给你算一卦,不用算,你没未来。”
颐和仙被带走,他没有信徒,没有愿力,他的乌龟壳没。
天已黄昏,门外悄无声息地停一辆马车,半张竹帘被掀开来,『露』出里面人优美的下颚线。
南时默默的把杏子咽下,转而让倾影将那一盘给藏藏好,便迎上:“师兄,你怎么来?”
“接你下值。”池幽淡淡的道。
“不行哦,还没到下班的点。”
“那再等等你。”
“好。”南时伸出一手,池幽搭住它,飘然而下。
懒洋洋的夕阳余辉为万物都勾勒上一层金红的边缘,起来绒绒的,温和又炽烈。
池幽莞尔一,抬手碰碰他的嘴角:“在吃什么?”
南时,没好意思说,他握住池幽的手,带着他往里面走:“师兄,我跟你讲,五分钟前我吃上官家饭,我明天是公务员!”
“嗯。”
“你知道嘛还包六险一金还包工作,哎?师兄你要不要一起登记?可以多薅一套房!”
“不缺。”
“不是这么说的……”
……
夕阳落下,天空的尽头显出一丝漂亮的灰蓝之『色』,几近于无得的星芒在天际闪烁着,屋檐的红灯笼随着还带着热气的风慢慢地摇摆着,随着一两下灯芒的闪烁,灯笼里的灯亮起来。
整条街在辞金红的残阳后又被笼上一层细腻的红晕,树丛里的灯也亮,又是一抹碧绿凝翠,摆渡的船只上有游客坐,便有脸上带着风霜的阿姨支着船桨在河道上拨弄出悠然的水纹,和着歌者,一直摇晃过这七里长街。
行人们互闹着自这条街上走过。
生活还在继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