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但刚启唇,喉间那股血腥味却倏地变得浓郁,她只能咬紧唇瓣死死忍着。
最终,一个字都说不出。
而裴年昭已然抬步离开,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陆锦瑟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才撑不住瘫软倒地,剧烈地咳了起来。
皎白的雪,鲜红的血。
她静静看着,悲哀与伤痛一瞬蔓延全身……
皇宫。
陆锦瑟走进议事殿时,陆明慎正在批阅奏折。
见她进来,他忙起身迎上前:“长姐!你的伤还没痊愈,怎么不在王府好好休养?”
陆锦瑟没回答,只是问:“阿慎,你为何要下那道圣旨?”
陆明慎顿了片刻,神情霎时从担忧转为冷肃:“长姐,你此刻……是在为了裴年昭而质问我吗?”
“是。”陆锦瑟拧了眉,“裴年昭身为摄政王,是你、是整个北昭的支撑!你如今动他,天下人会如何想?那些敌国又会如何想?!”
“阿慎,你怎能如此糊涂?”
话音刚落,陆明慎倏尔挥袖:“够了!”
他紧紧盯着陆锦瑟,眉眼敛着怒意:“我是君他是臣,我为何不能动他?难道没有他裴年昭,我就不是北昭的皇帝了吗?!”
“别说只是罚扣俸禄,就算我要罢免他的官职又如何?”
闻言,陆锦瑟狠狠一震。
她满眼错愕茫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神情阴鸷的少年竟是自己的弟弟。
无声的僵持在沉默中蔓延。
许久,陆锦瑟微颤的声音才在殿内响起:“裴年昭位高权重,我知你一直忌惮他,但是阿慎,他从未害过北昭,更未害过你,你为何……”
“因为我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陆明慎厉声打断她,但说完又觉语气太过凌厉。
他深吸了口气,转身背对陆锦瑟,声音稍缓:“这件事我自有定夺,长姐还是好好保重身体,莫要再费心劳神。”
言罢,陆明慎便唤来侍卫护送陆锦瑟出宫。
天色渐暗。
回到摄政王府,陆锦瑟抬眼看着那朱红的牌匾,她微凝的眉眼间赫然划过抹痛色。
君臣离心是一国大忌,更何况裴年昭又手握重权,只是眼下不清楚他是否知道陆明慎的心思。
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唯一血亲。
无论选择谁,最痛苦的人都只会是她!
陆锦瑟独自站了许久,终究还是踏进府门。
月光铺洒庭院,雪地泛出淡淡银光。
书房外,她凝望着面前的门,攥在一起的手心冒出些许汗意。
迟疑很久,刚要抬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