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脱口而出:“不给。”
耳廓上传来湿热的触感,像被大型犬类用舌头搜刮过,他捂住那只耳朵往后坐:“我都说不给了。”
梁津川不咸不淡:“第二人格没有廉耻心道德感。”
陈子轻说不出话来,真够可以的,套路算是让你玩明白了。
梁津川好似是个正人君子,不强人所难,也不趁虚而入:“我再问你一遍,抹杀,还是留下。”
陈子轻听在耳朵里,有种要么接受我,要么杀了我的感觉,只有两个极端,没有中间段可选,他在心里叹口气,犹犹豫豫地说:“那你尽量关着你的第二人格,别经常放出来好不好。”
梁津川说:“好。”
妈的。
答案给得太快了,都没经过大脑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陈子轻刷地仰起脸,想也不想就冒出一句:“你说的啊,你说的话要算数。”
梁津川微愣,他再次出现不过脑的行为:“嗯,算数。”
陈子轻放松了点。
“很怕吗,”梁津川捡起被拔了又丢掉的小草,“怕我的想法付诸行动,怕你的肚子突起长长一条。”
陈子轻站起来:“你调戏我干什么?”
话音一落,陈子轻就想起自己先前听到梁津川说有第二人格的时候,生出的“你忽然胡说八道干什么”这个想法。
不管是调戏,还是胡说八道,都是一个原因,想睡嫂子。
陈子轻抓抓头发,他去稻床那边走了走,返回来坐在梁津川的对面。
托梁津川的福,他的表白过于离奇,导致他们这对叔嫂之间的气氛没那么|湿||黏|不自然。
第二人格的存在,就这么定下来了。
像是确定关系了一样。
陈子轻想想还是挪屁股离梁津川远点,真怕他突然把“想”变成进行时。
梁津川按着膝盖,喉间发出不适的低喘。
陈子轻立刻坐过去:“怎么啦?”
梁津川不开口。
“疼你就说啊。”陈子轻把手伸到他空裤腿里,摸他膝盖。
这是太过自然的动作,归功于陈子轻每晚偷摸去给他上药,养成了个习惯。
梁津川的气息不动声色地乱了几分,他没惊扰送上门的关心。
陈子轻察觉自己在梁津川清醒的时候做出了不合适的事,他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指尖轻轻地碰着凹凸不平的膝盖肉:“好点没?”
梁津川把他的手拿出来,放在另一处。
“你做我的腿,做我的脚,你说你想背我去任何轮椅跟假肢到不了的地方,我忍得很痛苦才没有在你背上硬起来。”
陈子轻的手心跟手指下有青筋鼓跳,他后背发麻。
梁津川握住他的手拢起来:“现在你知道我有第二人格了,以后说话做事麻
烦三思,否则后果自负。”
陈子轻的手抽不出来,一只骨节匀称的手掌按在他脑后,将他往下按,他的鼻尖虚抵着布料,感受到了热腾腾的气息。
“梁,梁津川!”陈子轻结巴地大喊,他一张嘴,像是下一刻就要被冲进来,堵满。
梁津川散漫地问:“我说的话,你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陈子轻脑后的力道一撤,他赶紧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