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这?诗王就这水平吗?”诸葛燕庭嘴巴都长大了:“这诗虽然还不错,但也远远没有达到绝妙的好境界吧?”
柳祖辉本想用自己的诗才,一下子征服这个女人呢,没想到被她贬低一番,自己又不好意思反驳,递给张文秀一个眼色。
张文秀冷笑道:“诸葛姑娘,不懂就莫要胡乱品评,有种你写出更好的,才有资格说我们柳公子的不好!”
诸葛燕庭撇撇嘴:“那我就献丑了哈!”她抓起一支狼毫,娟秀的字迹,徐徐从笔端写就: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一个女子,竟然做出如此雄浑霸气之诗,尤其是最后一句“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简直是羞煞在场的众人士子。
诸葛燕庭自从上次见了萧秉烛之后,一直念念不忘,每天诸葛九龄回家,她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听关于萧秉烛的一切,一直幻想着自己若非女儿身,一定追随他,南征北战,拓土开疆,守卫百姓!
“该女子胸中有丘壑啊,这样雄壮的诗,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写出来,不简单,不简单!”秦城璧也忍不住夸赞。
“喂,这首诗,如何呢?”诸葛九龄淡然中,却带着一丝内敛的傲气。
张文秀一脸通红:“切,也就,也就一般般吧,比我们柳兄,还是差了那么一乃乃!”
“靠,你特么要不要脸啊,这不是差了一乃乃,这是高出一大截好不好,真不知羞臊!”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能睁着眼说瞎话的人,我最佩服这位张兄”
面对众人的羞辱,张文秀把目光转移到屈突通身上:“喂,死穷酸,我们柳公子姑且跟诸葛姑娘打成平手,但是打你,绰绰有余,你的诗呢,倒是写啊!”
在场众人,多数是寒门子弟,他们所学也都已实用性为主,这也是萧秉烛在各地官学的主旨,像诗词这种东西,官学不会可以教,都是文人士子各自雅好而已。
学习的时间都不够,哪有那闲工夫放在诗词小道上呢?
这就造成了吟诗作对者,甚少且不精巧。
众人看得出诸葛九龄一定是世家贵族的女子,但屈突通这种穷酸,比大多数的寒门,还要寒酸几倍,他肯定做不出什么好诗词,对他根本就不看好。
屈突通看向北方,他的目光里似乎再次出现了战火,硝烟,城池,死尸战旗猎猎,战鼓声声,朔气传金柝,更声催城歇
各种场景汇聚在他的脑海里,他提笔挥毫,狂放且大气的文字,带着胸中之气,流露而出:
“城上更声发,城下杵声歇。
征人烧断蓬,对泣沙中月。
耕牛朝挽甲,战马夜衔铁。
士卒浣戎衣,交河水为血。
轻裘两都客,洞房愁宿别。
何况远辞家,生死犹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