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说完后,就紧赶慢赶的出了府。
没有长山在身边一进一出,季长风只觉得耳边清净不少,但他很快就不习惯这份清净,公务已经全部都处理完了。
礼部清闲,每日并未有太多的事情。
季长风虽是礼部侍郎,但他还有个更响亮的头衔,是长公主驸马,便是他什么事都不做,也不会有人为难他。
只不过季长风虽不甚积极,但也不是好逸恶劳之辈。
礼部的公务,均能出色完成。
其实那些公文,当真不着急。
无非是一些常规祭祀的祭文,说的都是一些夸赞之言。
这么些年来并无新意。
季长风想到这里,又取出一尺白宣来,冬至快要到了…
季长风不知写了多久,当他将一尺白宣全部写满的时候,终于抬起头来,习惯性的喊着长山。
但长山不在,进来的是另一个在院中伺候的小厮,应是头一回被委以重任,神情有些忐忑,紧张道,“驸马,您有何吩咐?”
“…无事,你下去吧。”季长风看清楚来人才想起是自己将长山支开的,如今人还会回来。
小厮见季长风无事吩咐,倒也松了口气,“奴才就在外头伺候,若您有事只管唤奴才即可。”
季长风微微颔首,那小厮忙不迭的就要退出去,季长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让他站了站,“公主在何处?”
小厮从未想过驸马爷要问的是这个问题,心中略略有些慌乱,可他们在公主府当差,对主人家的行踪,自是略知一二的,很快小厮就沉着的开口,“回禀驸马,公主尚未回府。”
季长风的睫羽轻颤,吩咐小厮退下。
他看向桌面上的那一纸祭文,又一次低下了头,冷静的改了起来。
南宫静瑶回府的时候,长山还未归来,她并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只是换了身衣裳,照例问季长风在何处。
“禀公主,驸马这会儿正在书房。”
并无任何意外的答案,南宫静瑶也只是略略的点了头,示意丫鬟自己知晓了,便没再理会,丫鬟看着公主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春梅对夏荷使了个眼色,让她带那小丫鬟下去。
南宫静瑶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让春梅将她头上的珠钗全部解下来,“同内务府说说,不要送那么多金的过来,坠的慌。”
春梅不住的忍笑,“殿下,旁人想要这金步摇,还没有呢。”
“可本宫脖子疼。”
春梅听见这话走上前去将公主的手拉了下来,力道适中的按捏起来,“奴婢来吧。”
主仆俩正说着话,就见夏荷走了进来,凑在春梅耳边说了几句话,春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夏荷,“当真?”
夏荷轻轻点头。
她怎么敢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南宫静瑶累的闭上了眼睛,并不知道她们俩在说些什么,可两人动静不小,她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些,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春梅稍稍想了想,便凑到南宫静瑶的耳边耳语,“殿下,是这样…”
南宫静瑶原本只是随便问问,结果听到了这意料之外的答案,倏然睁开了眼睛,“你说什么?夫君他,找我?”
不怪众人如此惊讶,就连南宫静瑶自己听了,第一反应都是不信。
她和季长风成亲近三载,季长风从未主动的差人来寻过她,今日破天荒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奇怪,“可是出什么事了?春梅,去打听打听。”
南宫静瑶几乎立刻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