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的时候,季长风早已经去上朝。
说来也可笑,便是同床共枕,竟也见不了几面。
六部之中,礼部最是清闲,南宫静瑶也想不明白,礼部到底为何这般忙碌,让他总是忙碌到深夜。
但季长风说,她便信了。
似这般坐在一处说话的时候,那是少之又少,南宫静瑶本想和季长风说说话,她心里有许多的话要说,可还没等说上几句,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头上的珠钗都还未取下,季长风怔怔的看着她,许久都未曾移开视线。
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青痕,让季长风有些愣然,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吗?
南宫静瑶趴在桌子上,睡得显然不安稳,那珠钗华贵非常,但这会儿瞧着就有些累赘,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取下她发间的珠钗,只不过南宫静瑶的发髻实在梳的繁琐,他一扯,她便皱起眉头。
季长风看不懂也不敢轻举妄动,担心把人给吵醒了,便将人抱到了床榻之上,出去外间唤春梅进来伺候。
春梅匆匆放下手中的东西便进了里间,公主的发髻虽然不是她梳的,但她心灵手巧,拆解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她本以为驸马会顺势离开,但让春梅没有想到是,驸马一直没有走。
她只觉得非常新鲜。
而季长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他只知道那一日,他看了南宫静瑶很久很久。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约定的日子,南宫静瑶平素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季长风却是要上朝的,公主府和将军府不在同一个方向,她担心季长风从礼部回来再去往公主府会耽误时辰,便想着一会儿去礼部接上季长风。
从礼部直接出发去将军府,也不至于耽误了时辰、
南宫静瑶虽然打算好了,但也没自作主张,让孙于去礼部走了一趟特意问过季长风的意思,待孙于回来之后,她才让人去准备车架。
春梅带着夏荷秋霜收拾屋子,对于这些动静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公主下令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她们,想不知道都难。
春梅尚且能够冷静,另外两个又忍不住嘀咕起来,言语之中多是为公主委屈的,春梅心中自然也恼,但这话却不能任由这两个丫头继续说下去。
“少胡咧咧公主和驸马之间的事,若下次再犯你们也不用近身伺候了,省的传扬出去还说我们公主府没有规矩。”春梅冷声说道。
夏荷秋霜再不敢多言什么,低着头整理床榻上的褥子。
傍晚时分,马车从公主府出发,拐去礼部接上了季长风之后,便一路来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中,一大家子的人都等着南宫静瑶和季长风过来,其中最激动的却是季鸿。
小小的孩子跟在母亲和祖母的身边,时不时的问一句小叔和婶婶什么时候过来,少夫人本是想去后厨瞧瞧晚膳的菜肴有没有备好,被孩子缠着少不得要应付他。
“鸿儿就这么想小叔叔吗?”季阳平笑着问道。
谁知季鸿却摇了摇头,“我想婶婶了。”
少夫人见怪不怪,倒是一旁的季阳平听见,疑惑的问道,“鸿儿不是在等小叔叔吗?”
季鸿有点嫌弃的看着父亲,不满道,“爹爹没有听明白吗?我说,我想婶婶了。”
这番话听得季阳平目瞪口呆。
公主府的马车听在将军府的角门处,季鸿得了消息立马就跑了出去,季阳平和少夫人紧随其后。
柳夫人亲自迎了儿媳妇进门,虽说是家宴,但有些礼数当真不能轻易的算了。
就连兴奋过头的季鸿都被拘着行了礼,才跟着长辈们一块儿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