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静瑶茫然的抬起头来,听着季长风念起那繁杂的典籍。
不知为何,她觉得季长风这会儿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这些典籍,这些日子她听了许多,原本都已经听习惯了,但今日又忍不住开始犯困。
以往这个时候,季长风都不会再继续念下去,但是今日季长风不知在计较什么,就好像没瞧见一般,甚至还明知故问,“公主,你困了吗?”
南宫静瑶打着哈欠,抬眸看他,轻轻的摇摇头,“还没有,你念到哪儿了?”
明明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没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甚至还关心他会不会渴了,说话间就要喊春梅倒水。
季长风看着她这般模样,原本那点儿气恼,早已经不知不觉的消散了。
手中那本厚厚的典籍,到底还是合上,他垂眸轻语,“公主,夜深了,早些休息。”
南宫静瑶的眼睛早就已经闭上,这会儿含含糊糊的应了两声,估摸着很快就要睡过去,只是她皱着眉头,到底没有太安稳。
季长风伸出手,替她挡住了光影。
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季长风将那些典籍收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书桌上,这个时候,他其实也应当要休息才是。
陛下尚未封印,他们还是要早朝的。
只是今晚不知何故,季长风有些睡不着,他又一次,在南宫静瑶的嘴里,听到了江韶的名字。
似乎,她每一次说起江韶时,神情都是那么的轻松,这让季长风的心里稍稍的有些厌烦。
但这厌烦来的莫名其妙,且毫无道理。
让他颇有些不自在,季长风甚至都不太明白,自己究竟在厌烦什么。
那天夜里,季长风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翌日,季长风起晚了,长山在外头候着,想喊又不能喊的。
而屋里的季长风,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只是南宫静瑶还没有醒来,她睡得很沉,双手拢在一块儿,面朝着他的方向,小心的抓着胸前的锦被。
季长风伸手碰了碰,感觉到她露在外头的手有些微凉,小心的将南宫静瑶的手放到了锦被里。
南宫静瑶一动,他立刻就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担心自己会将人吵醒,但南宫静瑶只是转了个身,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季长风看了她一会儿,终是替她掩好了被角,走到外间让长山进屋来伺候。
长山看见季长风之后,激动的热泪盈眶,天知道他方才到底是怎么过的。
都已经开始想着一会儿要不要替主子去告假。
南宫静瑶全然不知早晨发生的一切,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不出意外的已经空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覆而又闭上,有一些不大想起来,“今日怎么那么早?”
“殿下您忘了?今日娘娘身边的崔女官要过来,您昨日特意吩咐奴婢要早些喊你。”
南宫静瑶这会儿想起了这件事,可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她昨日也不知道今天会这般困。
“今日能不能不起?”
春梅拧好了帕子之后,便听见自家公主说了这么一句话,有些意外道:“殿下昨日是没有睡好吗?”
“夫君昨日不知怎么,一直再说礼部的那些典籍,我听得有些头疼。”南宫静瑶其实真的不太听得懂。
春梅见她一脸苦恼的模样,便建议公主要不要同驸马说一说。
“不用。”南宫静瑶打了个哈欠,“本宫只是想听他说说话,至于说什么,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听一听礼部的一些制度,多知道一些也是好事。省的遇到有人来问本宫,本宫一问三不知。”南宫静瑶说的轻巧。
但春梅心里可是门儿清的,试问有谁会白眉赤眼的来问公主这些?
还不就是为了驸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