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佛身塑像,从外表看来很正常,面目慈悲,端庄肃穆。
但正因为如此,反衬出它的不正常,毕竟在前一刻,其还显化出法相来,差点要了陈晋和马生申的命。
马生申把身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下,走过来道:“此佛不详,守恒,你是修行中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说到“处理”,陈晋也感到为难:找地方埋了?说不定随时会出土,再度作祟;扔掉更不可能,分分钟被人捡拾去,又是一桩祸事;要不,直接烧了……
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但只要温度足够高,就可以把金佛给熔掉,变成金水。当其形象改变,失去观想的外在形式,那就不再具备威胁。
打定主意,取出块红布把金佛包裹住,扔进壶天内。
接下来,是挖坑把苏显成埋了。
这位同窗命运多舛,让人唏嘘不已。但愿他入土为安,获得解脱。
苏显成是被法剑刺杀的,断绝了成为怨煞凶魂的可能。
陈晋又寻来一块木头,削成木板,然后刻字,给土坟竖立了块墓碑。
做完这些,与马生申下山。
山麓间,马匹还在,正在吃草。
陈晋道:“生申兄,我有事要去黎村一趟,一起去吧。”
“同去。”
马生申简要地回了声。
两骑很快来到黎村之外,那株巨大的槐树似有感应,茂盛的枝条哗啦啦地大力摇曳,甚至开始蜷缩起来。
陈晋笑了笑:“生申兄,它在怕伱。”
马生申疑问:“为何不是怕你?”
“我曾来过一次,此树以前可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也许,是怕你身上的金佛。”
陈晋一想,确实有此可能。
呼的!
一具棺材出现,竖立着,像人一般站立:“陈公子,你,你们?”
陈晋道:“黎前辈,你怎地像见鬼了似的?”
黎老鬼委屈地道:“给你们带路,可把我父女俩害苦了,差点形神俱灭,不得超生。”
陈晋当即把结果简要说了说。
听到事情已经解决,黎老鬼如释重负,这一下,村子保住了。转念一想,对于陈晋的态度更为恭谨:这可是个能杀佛的人,太狠了……
陈晋又道:“我那位同窗的尸体就埋在山上,希望黎前辈约束村人,不要去惊扰。”
黎老鬼忙道:“这是当然,陈公子尽管放心……”
顿一顿,忽道:“陈公子,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想要拜托你帮忙。”
陈晋本想一口回绝,但在对方赠药的事上,的确欠下一份人情:“你说。”
“我家小女,乳名‘囡儿’,自幼有修行天资,也算聪明伶俐。我想让她跟你去,当个侍女。”
陈晋一怔:“跟我当侍女?为什么?”
这脑洞想法未免太过于另类。
黎老鬼从棺材中现身出来,身形竟有几分佝偻,悲声叹道:“因为我不想她活不过十五岁便夭折。”
黎村鬼修中人,大都短寿,三十、四十,极少活过六十的,却没想到那女孩囡儿竟连十五岁都活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