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大门忽而传来一阵异响,像是有什么在外面用爪子在抠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动静。
众人正惊疑不定间,砰的,两扇木门猛地被撞飞,随即一股阴风席卷而入,把所有的火光都给吹灭了,登时伸手不见五指。
“桀桀桀!”
有怪笑声响起,阴影绰绰。
“鬼呀!”
不知哪个官差尖叫,然后撒腿便跑,但根本跑不掉,在黑暗中,乱窜的他们沦为猎物,一个个相继被杀,倒地不起。
陈晋视力非凡,却是看出来了,这哪里是鬼?分明都是人。
这些是什么人?竟敢斩杀官差,不过特意套了个“闹鬼”的借口,显然是故意为之。
来不及多想,一柄铁枪已经朝着他狠狠地刺了过来。
陈晋长剑一撩,把铁枪拨开,转身飞跃,直接跳上了屋顶。
虽然还没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与他无关,他也不愿意被卷进去。
先前跟着官差下来,只是以为真得闹鬼了,想顺手斩杀邪祟罢了。
然而很多事情总是身不由己,屋顶上竟埋伏着人,足有四人,各自占据不同的方位,手执武器围攻陈晋。
这四人身穿乌黑长袍,面上还戴着个鬼面具,有长长的红布条垂在口间,看上去像是吐出来的长舌,这造型是想扮鬼,可惜粗拙了些,吓唬些没见识的平头百姓可以,吓陈晋就难了。
陈晋抵挡着围攻,口中叫道:“伱们是什么人?为何缠着我不放?我不是官差!”
但对方明显不信,招招狠辣,攻势更猛。
这样的情形之下,能讲道理的,只有手中剑了,陈晋便不再废话,剑术施展,转瞬间刺中两人的手腕,他们痛呼一声,手中武器掌握不住,叮当落地。
另外两个见状,大吃一惊,知道不是对手,立刻拿出竹哨,吹响起来。
轰!
一道魁梧身影从下方跃起,落在屋顶上。他看似身形凶猛,但双足踩在瓦片时却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这是个高手。
其手中兵器,赫然是一对判官笔,却一长一短,长的那一支,笔头竟是弯曲的,更显得奇门。
陈晋见到,不禁想起“铁画银钩”四字。
可能是自持身份,此人并没有扮鬼,一身劲装,黑巾蒙面,露出一双精光熠熠的眼睛,他站在陈晋面前,上下打量一眼,问道:“你是谁?”
陈晋回答:“在下姓陈,名晋,只是住在客栈里的旅人,听到动静出来看个究竟,就被你们围住了。”
那劲装汉子看了看手腕中剑的手下:“阁下用得一手好剑法,定非无名之辈,却又如此年轻面生,着实叫人生疑。说吧,你是何处门派,师承谁家?”
陈晋解释道:“我从岭南中来,第一次涉足中原,并无门派师承。”
劲装汉子吃吃冷笑:“这等言语,谁人能信?”
陈晋:“……总而言之,你们的事,真与我无关,我只是个路人。”
劲装汉子想了想,抱拳道:“阁下剑法精妙,出剑只刺手腕,足以表明剑下留情了的。我等亦非不问青红皂白,但此事重大,必须谨慎。这样吧,你且随我下去,暂时不得离开,如何?”
陈晋道:“我本是住在客栈里头的,要离开,也得到明天。”
劲装汉子呵呵一笑:“甚好,某家姓萧,江湖人称‘萧判官’。”
自报家门后,很注意观察陈晋的神态,却发现这位面目韶秀的年轻公子一脸平静,毫无波澜变化:难不成他真是从岭南过来的,未曾听过“萧判官”的名头?
陈晋的确没听说过呀,总不能虚伪地说“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