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佛,乃是魔。
“哪里有真正的不死不灭?”陶无缺抬起头来,淡淡开口,气血不断涌出,额头那根黄梨木发簪无比猩红。
“这尊躯体修佛入魔,早就不是我的。”他的目光有些悲哀,轻声而笑道:“今日便毁了吧。”
他缓缓抬起手。
青铜大门传来一声巨响!
易潇看着那柄重达万钧的镇海仙器不可思议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流光。
陆沉仙剑。
直入陶无缺胸膛。
将上一柄仙剑击得粉碎。
陶无缺七窍流血。
却面带微笑。
“我若入魔,世上谁人能杀我?唯有一人。”
他缓缓低头,极尽嘲笑。
“地藏,剑主,师兄,你们都不行。”
“能杀我的,唯我而已。”
那柄陆沉仙剑微沉。
整座地藏王塔一面被击得粉碎。
当真陆沉。
天崩地裂。
那个一身血染的男人合上眼,任由黄梨木发簪插在眉心。
天崩地裂,不入我耳。
易潇缓缓转头。
看到一袭黄衫跌坐在地,捂住嘴唇。
公子小陶在崩塌的青铜门后泣不成声。,!
;一袭古朴袈裟落定,那人左手持锡杖,头顶毘卢帽,面容清俊而庄严。
锡杖入地,无风自起。
易潇瞳孔微微收缩。
芙蕖剑在一刹那无比服帖倒卷而回,一道柔和力量拖住自己后退三丈。
那道年轻身影放下锡杖,一只手按上血形生灵。
七窍流血复苏。
面色不再狰狞。
陶无缺狰狞面色变得有些茫然。
佛塔地动山摇依旧。
易潇望着那道极为眼熟的年轻僧人。
仿佛一个人,就镇住了整间地狱。
那个僧人年近三十,唇齿红白,面色悲悯,眉眼清稚。
与青石小和尚如出一辙。
易潇恍惚看着那个僧人转身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千百年前曾遇见。
千百年后不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