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的官员不在少数,他们累死累活,除非重大立功,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依照三年一升的准则,慢慢往上爬,一个半大小子仅用几个月就已经爬到从三品的位子上,这不是打众人的脸啊。
不过,盛德帝既然已经出了圣旨,主意岂是这么容易就会改变的,他并身边的总管拿出席瑜事件簿,当着满朝文武宣读半年多来席瑜在西蒙边防的表现,其中包括战场杀敌立功,日常练兵,还有应对物资被动手脚一事。
“众爱卿还有什么可说的?”盛德帝轻飘飘询问。
满朝文武哑口无言,有什么可说的?人家功劳在那摆着呢,现在还管理着西蒙边防军也是事实。
知道这个消息,沐彦卿苦笑,他觉得阿瑜接到这个消息不会太高兴,本来是他应得的奖赏,却在席贵妃,不,现在是皇贵妃,怀孕的契机才被奖赏,这种感觉——有口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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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时间不会因为人和事停留,接下来的几日,沐彦卿保持着孟府和沐府两点一线的生活,近来鉴于他认错态度良好,孟先生对他和颜悦色了许多,师徒两个的相处又恢复到了以往。
腊月初三,陈太尉离京赶往保定赴任,陈宇柒和沐彦卿送他出了城,两人精神不济,反倒是陈太尉表现得很是豁达。
转眼到了腊八——沐彦卿的生辰,盛德帝之前的禁令在腊八这日正式截止,这是和礼部商议之后的结果,今年下半年整个陈朝动荡不断,前有战争劳民伤财,后有储君殇离,再有物资出错,三件事情接连发生,陈朝从上到下过的苦,好不容易盼来了年节,如果还限制这限制那,对百姓的精神面貌非常不利。
因此盛德帝直接下令腊八之后民间可自由按以往安排,但作为沐彦卿却没想做什么,虽说庆祝生辰也是交友的一种手段,但非常时期当以非常对待,如今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今年忙忙碌碌就连父亲和母亲的寿辰也简简单单的就过去了,他一个小辈就算了。
腊八这日的早上,沐彦卿吃了母亲亲手做的长寿面之后,继续去孟府书房报到,因为文章写到关键时候,午膳都是在孟府用的,一切还和以往一样。
只是在傍晚离开孟府的时候,刚走到大门口,就被青山喊住了,“公子,您等等。”
沐彦卿回头,看到青山抱着几本书赶上来,有些不解。
“这是先生要我交给您的,”青山把怀里的书递给沐彦卿。
沐彦卿接过来,随便翻了翻,是一整套的珍贵孤本,能当传家宝的那种。
沉默片刻,沐彦卿抿唇:“替我谢过先生。”先生选择在他离开的时候才送过来就是不想让他当面道谢,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青山点头当是应下了。
回到府中,发现不少人生辰礼,和往年丰富的种类不同今年大都和年后的春闱有关,科举选择种类就那几样,这么些人自然免不了重样。
郭表哥和席府送来的重了样子,是太湖笔,近两年太湖笔一支难求,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这两支虽款式不同,但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其他括薛表哥,大师兄二师兄,以及陈家兄长更像是说好的一样,每人送来一方砚台。看到这种情况,沐彦卿抽了抽嘴角,这四方砚台随便拿出一方都是被争抢的对象,要知道名砚不常见,出自大家之手的砚台世上更没有几方,这不是有银两就能办到的事。
再加上远在西蒙边防的阿瑜送来的墨和三师兄方进送来的宣纸,沐彦卿足不出户就凑齐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至现在再加上手中的‘传家宝’。
呃——
沐彦卿只能感叹,他身边不是能人就是家底极厚,哪个都不能小觑。
俗话说腊八之后就是年,但今年明显不同,年味儿淡得多,经历过痛的伤口即使愈合也会留下痕迹,所以哪能让他们立刻笑出来,不过总归是有个高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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