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天底下又有谁会那等逆转阴阳的奇妙画法?!”
徐瑾瑜思虑许久,才低声道:
“我会。”
他幼时曾经多少次回忆那将自己独自丢下的那对男女的相貌,他甚至还在心里抱着一丝他们迟早会回来的妄念。
所以,他拼了命的想要离他们更近一些。
后来,他发现了一个最方便,也最廉价的法子。
素描。
素描可以让记忆走向真实,哪怕只是一张纸,可却也有一页纸的温暖。
“此法是我当初梦中所得,不过对于长宁郡主之事,应有助益。”
“当真?!”
魏思武一脸惊喜,但随后他又缓缓的坐了回去:
“不过,长姐昨日因为回忆那段记忆,夜里梦魇缠身,现在才将将睡去。
且瑾瑜你不日便要科举,作画需要不少时间,不若等你科举结束吧。”
魏思武自是知道科举对徐瑾瑜的重要,瑾瑜帮自己良多,他岂敢耽搁?
徐瑾瑜却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除却这三日备考外,三场考试亦是需要五日,这八日时间已经足够做很多事儿了。
“素描的话,快则半个时辰,慢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
徐瑾瑜抬眼认真的看着魏思武,眉眼弯弯:
“思武兄为我家长姐尽了一份心,郡主这里我亦想尽一份心。”
“瑾瑜,你啊。”
魏思武说罢,不由失笑,但随后他亦认真的看着徐瑾瑜:
“那这件事,便拜托瑾瑜了!”
二人也不愿意耽搁,这便朝后院走去,魏玉舒才睡下没多久便又惊醒,这会儿正靠着窗户发呆。
原来,有些伤口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失,它只会扎根扎的更深。
“郡主,世子带客人来了。”
长宁郡主匆匆回神,忙让侍女为她更衣,随后方去明间见客。
魏思武正陪徐瑾瑜在一旁坐着,等把徐瑾瑜带来后,他有些不安:
“昨日瑾瑜你说长姐可能会对男子畏惧,那……”
“来都来了,且先看看吧。若郡主对男子的应激反应实在大,思武兄怕是要考虑寻医问药了。”
魏思武一听这话,沉默了下去。
没多久,长宁郡主苍白着面色,唇角噙了一抹笑走了进来:
“思武,我听说有客人来了?是……呀,好漂亮的小女娘!你是哪家的姑娘?”
长宁郡主一面说着,一面便亲热的拉起那“姑娘”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褪给那“姑娘”,揶揄的看向魏思武:
“我们思武的眼光极好,这姑娘我很喜欢。”
魏思武:“……”
徐瑾瑜:“……”
长宁郡主方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
但随后,长宁郡主看向徐瑾瑜的眼神愈发满意:
“也是我这些年久不出门,竟是不知京中有这样风华的女娘!”
魏思武没忍住短促的笑了一声,随后这才斜了徐瑾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