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指不定还是灰溜溜地回到家里,接受家族的救济,继续听命于家族,成为傀儡。
吴显容看穿了吴家背地里植党营私的勾当,虽不明真相,但去意已决。
首先要做的,便是租一间屋子,考取功名。
那一整年吴显容都在埋头苦读,幸好她还有一位认识的名师,一直在倾力相助,否则去年的进士之位恐怕也轮不着她。
吴显容自作门户之后,一改昔日里乖巧顺从的模样,披上了浑身的利刺,敛起了笑容,挥鞭子学功夫。
很快,曾经那个甜美天真的吴家二娘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当街抽得负心汉血肉模糊的赤炼娘子。
凶悍冷漠,是她保护自己的铠甲。
她努力往上走,想着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而非家族的庇护,在仕途路上越走越远。
不止是为了维护心中一腔尚未变冷的热血,更是想着,有朝一日若是阿慎回到博陵了,重查唐家血案,她能为阿慎保驾护航。
而不是送她一锅好吃营养,但是容易腐坏的燕窝。
昨夜吴显容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都告诉给唐见微。
唐见微听了之后又感动,又觉得阿姿万分可爱。
虽然套上了一层厚重的外壳,可外壳里面,依旧是她体贴的发小。
吃过午膳之后,吴显容就要告辞。
下午她得去找她老师一趟。
唐见微找了马车将她送走。
吴显容上马车之时,握着唐见微的手说:
“阿慎,想必你已有了预感,唐家血案只是个引子,它关乎许多大族的命运,甚至是大苍的命运。此事牵连极广,切莫因为我姓吴就对吴家心软。”
唐见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才好。
应或不应,都不合适。
吴显容从来不会让唐见微为难,她只不过想要提醒一句罢了,并不想让她给予什么样的回答。
吴显容坐着马车离开,唐见微站在坊道上沉思许久,直到童少悬过来找她。
“怎么了?你的小青梅走了,舍不得?”
童少悬这一开口,就是老醋坛子的味道了。
唐见微:“……我说你这两天怎么表现得这么沉稳大气,原来不是发自肺腑的沉稳大气,是憋着一肚子的醋意,就等没人的时候跟我干一坛子呢?”
童少悬:“有吗?难道我不就是这般稳重,值得依赖吗?哎,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明白了一件事,你的确没骗我。”
唐见微警惕地没接她的茬。
童少悬原本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天,就等着唐见微追问,她好继续往下说。
结果唐见微居然没问。
那童少悬就要好好问问了:“你怎么不好奇我明白了什么事?”
唐见微不仅不好奇,甚至拔腿就跑:“您一誉满昂州,随时打算攻破博陵的神童,明白什么事儿不是太正常了么?哪天有你想不明白的事才奇怪呢。”
童少悬跟上去:“我还真就不明白,你干嘛对我想说什么这么了解?躲得这叫一个及时。”
“有吗?我有躲吗?”说着唐见微又加快了脚步。
童少悬跟了一个气喘吁吁:“……你干脆用上轻功得了!唐见微!站住!”
童少悬一个猛扑,直接扑到唐见微的后背上。
唐见微立即不跑了,生怕她一动弹童少悬摔下来。>>
但童少悬这一生扑还是让她俩的动作失衡,相互笑着扭打,很快就成了童少悬摁着唐见微,将她摁在被季雪擦得一尘不染的木制回廊之上。
唐见微咯咯地笑,明媚的夏日阳光洒在她美艳动人的脸庞上,胸口不住地起伏,好似一幅锦绣的绝世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