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妱回过神来,神色有些黯淡,她沉默了一会,目光有些空泛:“会好的……等她将来将来长大了,有更多的人陪伴,更多的朋友、伴侣,自然会放下这种微不足道的离别。”
夏栀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色:“怎么会呢?若换做是奴婢,便是朋友再多,皇后娘娘也是不可代替的。”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这句话却让的姜妱猛地一怔,接着抿了抿唇,神情更加低落,夏栀有点不知所措,她连忙转移话题:“您跟玲儿相处的这样好……是不是更喜欢小女孩儿?”
姜妱想了想,却只是笑笑没说话。
“那将来娘娘若是生个小公主岂不是漂亮极了。”
春藤连忙打断:“可不兴这么说,娘娘要生小皇子……”
“那就先生小皇子,再生小公主。”
两个人就姜妱将来生公主还是皇子的事争执了起来,没有发现她一点点失去血色的脸。
春藤转过头向姜妱道:“娘娘,您是喜欢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正常人听到这个话题,回答的该是“我都喜欢”或者说“这又不是人力能决定的”,但是姜妱的反应则有些奇怪,她怔怔的看着她们,嘴唇轻微的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行了,聊这些做什么,都是以后的事了。”丝萝一看这话题可能戳到姜妱的某些敏感的痛处,连忙想把话题终止。
但是她没想到姜妱紧绷着脸,突然开口道:“都不喜欢。”
春藤懵懵的看着她,一时没有明白过什么?”
姜妱抿了抿嘴,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狠下心道:“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不喜欢。”
春藤夏栀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话何意,因为从这段时间看来,姜妱分明挺喜欢孩子,不只是玲儿,就连宫里的小太监她都挺照顾,几人中年纪最小的是李穗,姜妱待他也比对其他人更耐心些——虽然她对所有人都挺耐心的。
难道,是想到夭折了的四皇子,所以对生育子嗣没信心了吗?
只有丝萝,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姜妱的神情,想要问却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才不会触及到她的伤心事,最后也只能为她叹息一声罢了。
*
他们带了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一群,各个身形魁梧武器精良,一路上也没有哪些不长眼的山贼盗匪敢来骚扰,走的还算顺遂。
只一个小小的插曲,他们出涪城城门没多久,就发现有一队人正巧跟在后面,许致找人去探查了一番,才知道这并非是什么踩点的贼人,而是一户同样要进京的官宦人家,竟然还是姜妱的熟人,就是在当日
在涪山遇到的吴氏一家,许致自然也没多事的前去打招呼,只是默许了对方坠在他们队伍后面的行为。
毕竟这世道,哪里都不安全,他们虽然也是为官的,但是在路上势单力薄,抢劫的时候谁管你出身哪门哪户。他们跟在后面,也是想借这个势来威慑那些潜在的威胁。
白天赶路,夜里便在驿站落脚,十来天的功夫过去,京城便近在眼前,身后的那队人也识趣的与他们分开了。
抵京的这一天,姜妱正歪在马车里小憩,突然听外面有人敲了敲窗户,她坐起来拉开帘子。
只见敲窗的人正是近几日都是骑马前行的傅初鸿,他弯腰贴着车窗道:“阿秾,已经能看到城门了,你出来瞧瞧吧。()?()”
姜妱赶了这么多天路,确实也有些闷了,只是她想出去,却并不想跟傅初鸿一起,因此张口便要拒绝,但是话还没说出口,便从车窗的缝隙中看到许致骑着马,也在不远处,正朝这边张望,于是略作犹豫,便点头应了。
车门打开,傅初鸿伸出手示意姜妱握住,之后拉着这双冰凉纤细的手稍一用力,姜妱便被拉过去腾身侧坐在了他的身前。
许致看着这一幕,微微愣了一下,紧紧地抿了抿嘴唇,接着若无其事地打马到队伍后边巡视去了。
姜妱坐得离傅初鸿很近,多少有些不自在,但是傅初鸿却显然感觉不错,他笑得相当舒心,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撩开姜妱落在面颊上的碎发,探头去瞧她的伤口。
与预料的一样,这道不算严重的伤已经愈合,不需要再使用纱布,只是还有暗红色细细的血痂在上面。
看着这道伤口,傅初鸿还是忍不住叹道:“你未免也太不小心了……这样的脸,真是暴殄天物。4()4[(.)]?4#?#?4()?()”
路上的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要来看看伤口的愈合的情况,这种叹息姜妱已经听了不止一次了,她也没有辩解——也没什么可辩解的,确实是她自己太疏忽才导致的受伤,甚至她做的比“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