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见见你,拂雪……”
“你为何要来?为何要朝‘死亡’走来?”
“回头,现在还能回头……”
“拂雪,拂雪,拂雪……”
罗慧朝拂雪伸出了双手,一瞬间,她惨白青涩的面容发生了改变。
半张妖艳哀戚的眉眼似幻梦一样与罗慧的五官重叠,如山茶花瓣一样艳丽的红唇近在咫尺。一双骨肉匀亭的柔荑环住拂雪的脖颈,在一阵熏人
欲醉的香气中,拂雪被人搂进了怀里。拂雪没有反抗,或者说,没来得及反抗。她大半个身子陷入了柔软丰腴的女体,这种感觉有些悚然——就好似母亲想把孩子重新塞回自己的肚子里。
拂雪感觉到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还有一双手则扶住了她的背与后脑勺。
她下意识后仰,借着地窖内的火光,她看见半张脸绝美如画、半张脸开满鲜花的女子在自己极近的地方。她庞大的、节肢状的下肢铺满了地窖,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张一翕,空灵渺茫的话语便从她的唇间漏了出来。看见她的一瞬间,拂雪只觉得识海在短暂的空茫后便是剧痛。她退后,女子的六只手臂却不容拒绝地桎梏了她。
被人“抓”在手中的拂雪动弹不得,注视眼前女子的目光却清明冷淡。
“久疏问候,拂雪。”烛光下,那诡谲万分却又奇异美丽的女性开口,吐出空灵的万籁之音,“吾乃一目国国主,永久城司掌万魂阴灵的明夷法王,女丑。”
她矜持颔首,眼眶垂落的花簇轻触拂雪的眉头:“我一直想见你,拂雪。”
……
[天有十日,扶桑九枝;一日方至,一日方出。]
[上至于天,下通三泉;九日载世,通行三界。]
梵缘浅看着石碑上已经模糊不清的篆字,放眼望去,周围尽是笼罩在诡雾中的断壁颓垣。看得出来,这里曾经有繁荣的城池,却不知为何现在只剩一片萧条的荒野。神舟文明曾经遭受过许多次近乎种族灭绝的量劫,梵缘浅不知这片废墟来自哪个朝代。但仅观这里残存的碑文以及壁画,都能隐约窥见无比漫长的文明以及岁月。
那或许是比神舟大陆现存的任何一个国家都要遥远的文明。但对方毁灭的原因,却不得而知。
梵缘浅双手合十,她捻弄着佛珠安静地感受了片刻,随即选定了一个方向,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这可以说是“随缘”,也可以说是禅修特有的“灵觉”。梵缘浅在寻找楚夭,可是隐隐的,她却有一种自己走在师哥曾经走过的路途上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吗?梵缘浅轻阖眼帘。
[第一日,东升旭日,朝生暮死。此轮大日葬于城郊,修庙立碑,以障作目,此为“城隍”。]
梵缘浅经过一处石碑,旁边的壁画上描摹了一具躺在棺椁中的白骨,旁边的刀架上挂着一柄看上去分外沉重的宽剑。人们将他供奉在庙里,还打造了许多人俑铜像、兵马鬼卒环绕在祂的坟冢里。残缺的笔画上有一些类似祥云的图腾,梵缘浅驻足细看,推断这图案并非“祥云”,而是“诡雾”。
“第一日,这里的人们埋葬了尸骨,并将其奉作‘城隍’?”梵缘浅朝废墟的更深处走去,“那名魔修临死前提到,诡雾森林背后是骨君的神国。这‘城隍’指代的莫非是冥神骨君吗?”
梵缘浅再次确认楚夭失踪前最后的信标,她确实是奔往了诡雾森林的方向。
“……天有十日,扶桑九枝。”梵缘浅喃喃道,“‘第一日’、‘此轮大日’……莫非,这扶桑树上,还有其他的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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