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夏树房间的门虚掩着。外面正烧水的夏雄海说:“啊,没事,这不是小木嘛,去见客户喝了酒,有点醉,我烧点水给她擦擦脸。”
“啊?”夏敏君惊了下,“这孩子小女孩家家的,喝什么酒啊!她没事吧?用不用我现在去给她熬点番茄汤醒醒酒?”
她说着想推开夏树的屋门看一看。
夏树的心脏一瞬悬得更紧。
“欸你行了行了。”夏雄海拦住她,“你快歇吧,她都睡了,进去又把她吵醒了。快回吧回吧。”
执拗不过他的坚持,夏敏君没想太多,嘱咐了几句走了。
夏树暗暗松了口气。
她看着霍靳珩,泪眸濛濛地向他弯唇笑笑。
霍靳珩看她的目光脆弱却温柔。
梁夫人回来了。夏树从外取来衣挂,帮着他们将吊瓶吊好。
针尖刺破皮肤,倒流出一小截鲜红血迹。
仔细嘱咐过注意事项,梁医生夫妇离去。
折腾了这样一番,已是深夜。
小巷里的灯光都几乎已经熄了,夏虫也藏进枝丛里入眠。
输液的效力来得很快。霍靳珩的面颊仍旧雪白,但好在,汗已经不再出了,紧揪着被单的手也渐渐松开。
他太过疲倦,睫眸轻轻阖着,不知何时坠进沉睡。
夏树蹲在他的身旁静静注视着他。
黯淡光晕流过他的眉眼。
大概是输液的缘故,霍靳珩的指尖冰凉。药液的流入会刺激到血管,许是感觉刺痛,他指尖偶尔不自觉地蜷动。
疏淡眉睫也随之轻蹙一蹙。
夏树将滴速微微调慢一点,尽力用掌心温暖他的指尖。
他渐渐平静,夏树轻轻替他掖了掖被角,起身出门。
夏雄海正在院内。
夏树过去时,夏雄海正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抽着烟,默默看着天上的月。
她走近他,“爸爸。”
夏雄海回头,“呀,小木呀。”他将烟掐灭,轻手召
唤她,“来。”
夏树在他身边坐下了。
“阿珩睡下了?”
“嗯。”轻轻点点头,夏树的头深深低着。
夏雄海温和问:“今天,是怎么回事?”
夏树顿了顿。
没有隐瞒他,她将最近,以及今晚的事说了说。夏树哭了,“爸爸,对不起。”
泪珠一滴一滴落在石板地上,月光下微光荧p荧,“我知道,我和阿珩差了好多,好多好多,可是我放不下,怎样都放不下。我一定要试一把。我不怕辛苦,我就怕他难过,我不能让他难过。”
夏雄海长叹了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