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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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八月初一,天气预报青城有雨。
夏树定了这天去伽蓝寺。
夏家以前每逢初一十五时,只要一有空闲,举家都会随着夏老先生去伽蓝寺吃斋礼佛。夏老先生逝世那年,夏树在伽蓝寺为夏老燃了一盏长明灯,燃了四十九天。
后来,夏家举家搬离了青城。
这些年生活辗转奔波,夏家人也再没了机会和空闲去寺里吃斋许愿。她这次去,也是想故地重游的同时,许下几个心愿。
清晨出门,雨已经下起来了。
霍靳珩为夏树选了套素色的厚衣裳,仔细将她的拉链和衣扣都整理好,确认一丝风都漏不进之后才放心出了门。
她今日似乎还蛮高兴,漫天的阴雨也压不住眉梢的喜意,撑着小花伞自成明媚风景。
上山的一路上,夏树很是兴奋的模样。
“阿珩,你看那个大石头!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两个坐过那个大石头的,你看它还在!”--
“还有这个树!你记不记得当时我爬过!然后被爷爷骂了好一顿的。”
“还有那个那个,那对小狮子也在!我记得其中一个头发少了一角来着……”
……
她左顾右盼十分欢欣地蹦跳着走在前方,霍靳珩耐心的回应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片寸不曾离开过。
山道颇陡,他在间隙温声嘱咐,“小心走路,不要摔倒。”
想到什么,夏树忽然就站住不动了,在他两步以外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发觉她没跟上,霍靳珩站住回头,“怎么了?”
她一双眼睛澈溜溜亮盈盈的,像很期待很央求的模样,对他伸出一只手。
她要他牵着。
霍靳珩不禁弯了弯唇角,顿了顿向回折回了两步,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十指相扣。
夏树心底的泥土一瞬开了花朵,连忙收了小花伞钻到他的伞下,紧抱住他的胳膊止不住地笑。
霍靳珩手中的伞悄无声息向身旁倾了几度。继续向上走。
下雨天,寺庙人不多。
下午临近礼诵时,夏树才听说,当年夏家常来时,寺庙的住持悟尘大师圆寂了。
夏树心中颇觉感慨。
她还记得那位悟尘住持,是一位高高胖胖很和蔼的老和尚,总耐心地对待每一位来客,每次见她都笑呵呵地叫她小施主,她还曾请他为阿珩的玉开光。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岔道分别,再回头,就不是当初的模样。
那些路过的人,谁都不知是不是最后一秒。
夏树为他上了一炷香。
礼诵过后,佛殿外的雨大了些。
夏树跟着霍靳珩走在伞下,“阿珩,我听说悟尘主持一辈子都没娶妻生子,十几岁就出家了,就一直在伽蓝寺里。你说,他不会无聊吗?一辈子几十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