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松想一脚将他踢开,最后还是搀扶起他,与他一同往外走。
四人被勒令站到远处的空地上,列成一排。
张虚游的衣领里落进去不少粉尘碎屑,此时静下心来,不由全身骚痒,可老者就在他面前,他不敢再触对方的霉头,眼观鼻鼻观心,姿态极为谦逊地站着。
老者指着四人,痛心疾首道:“我知道你们身怀绝技,能斩妖除魔,了不起,是不是?可既然是来书院,那就必须得听书院的规矩!无法无天在学堂上逞凶斗狠,你们简直比土匪还要猖狂!不愿意来就不要来!自是有人想听老夫的课!”
四人面对老儒生,都收敛起脾性,任由他呵斥,低着头缄默。反正骂得也不痛不痒。
老者说得口干,才记起自己胳膊下还夹着一本书册,抄起来就往张虚游脑袋上抽了一下,问:“屋里的墙和桌子,是不是你打烂的?”
“不是我。”张虚游叫冤,指着谢绝尘道,“是他!”
谢绝尘看向柳望松:“是他先踢翻我的书桌。”
柳望松又看向张虚游:“一把椅子横空朝我飞过来,我若不踢一脚,就得被砸伤了。我根本还没来得及出手!”
张虚游大声申诉:“可椅子不是我扔的!”
倾风听他意思是还要怪到自己身上来,互相攀咬:“是你先对我出剑!”
张虚游还是选择指控谢绝尘:“我不过是想跟倾风比划两下而已,下手自有分寸。可哪有人一出手就是杀招,直接将屋顶都要掀了的?!”
谢绝尘闭嘴不语。倾风闻言也对他侧目。
谢绝尘方才忽然发难,堪称狠辣,满屋的人都被吓住。
老者只当他们四人互相推诿,其中以张虚游最为油嘴滑舌,便又敲了他脑袋一下,斥道:“住嘴!”
张虚游委屈道:“好吧。”
老者甩甩衣袖,提着衣摆侧身往下走,一面颤颤巍巍地下阶梯,一面指着他们警告道:“都站着不许动,我是管不了你们,我现在就去找你们的掌刑师叔!”
瞧老人一把年纪,倾风都想过去扶他一把,或是自己帮忙喊人得了。
张虚游见人走远,安分不到片刻,整个人便如多动的猴子开始跳动起来。
等总算清理完身上的东西,又来找倾风搭话:“陈倾风,我问过别叙师兄了,他说先生等的未必是一个人,就算真是为了等你,剑主也未必是你,所以我还是很有机会的!你切莫得意!”
张虚游这人似乎不知道脸皮为何物,也完全不介意几人方才刚打过一场,特意挪步到倾风身侧,一派熟稔的语气同她道:“往后你给我护道,我封你做我的大护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