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鬼着实凶狠,必得用本道的法器才能镇住。”
法器?
就那几根毛?
真的假的啊!
沈安看着这骗子道士的一通骚操作,简直都惊了。
什么东西!
再看那些深情的百姓,满眼都是虔诚的样子。
“大师!”
“果然是大师!”
“仙师显灵了!”
“菰米再生了!”
“我们有救了!”
他们反复拜了许多次,沈安看到,领头的一个老者,头上戴着个皮弁,正擎着一贯钱,交给这个假道士。
那假道士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推让了几次,就把铜钱都笑纳了。
什么什么?
这么几根毛,就值一贯钱!
“太可恶了!”
沈安捶胸顿足,芙蓉也气不过,连忙附和:“都是一些淳朴的乡民,他这么骗人,实在太可恨了!”
“就这样随便挥挥,就可以骗到一贯钱,真是太没理了!”某人呜呼哀哉,引得芙蓉连连侧目。
原来,沈安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痛苦的上蹿下跳的。
枉她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
真是瞎了眼。
却在二人吵闹之时,百姓们早就都走光了。
案边只剩下一个不起眼的长案,孤零零的竖立在那里,上面放着鸡蛋等贡品。
他们也终于逮着了机会,凑到近处,去查看一下菰的生长态势。
百姓们之所以火急火燎的找道士来做法,进行如此荒诞的表演,而且还如此深信不疑。
皆是因为,现在再不努力,秋就没指望了。
长安城位于秦岭以北,像菰这种水生植物,春抽穗,夏秋之时就可以结子。
这种子实,是长安城百姓赖以生存的重要粮食来源,若是都染了病,不结子,赶上粮食欠收的年份,他们就只能干瞪眼,没吃的了。
沈安心的在半人高的草丛之中查看,这一片水草,基本都是菰,不过,因为都是野生的,杂草也不少,需得好好辨认。
能够生茭白的植株,都是雌的,雄株也能长茭白,可惜都很短粗,等到剥除了叶子根系,剩下的肉块实在太,也不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