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应,那人再次看向手里的骨埙,骨埙入手温滑,洞眼圆润,不用想就知道吹出来音一定好。
那人眼中闪过贪婪,既然没人要,那就是他的了。
兽人的合奏往往一拍即合,多重乐器参杂在一起,如果仔细去听,还能听见里面隐隐有骨埙悠扬空灵的乐声。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云生珀猝然抬起头,银色的瞳孔急剧缩紧,浑身散发出可怕的威压。
短暂的合奏声很快停止了,因为这些兽人的音乐理念不合,又互不相让,差点打起来。
花间诩眼神讽刺,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心想同样是兽人,果然还是他们聚落的更好一点,至少那些兽人不会出现因为乐器不同相互攀比的现象。
艺术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像这些自视甚高,却连合奏都能打起来的兽人,就属于他看不上眼的庸才。
不多时,耳尖的兽人忽然警惕起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也有兽人听到了:【有人来了,去看看!】
两个兽人一齐跑了出去,然后又一齐从洞口倒飞了回来。
他们用力撞在地面上,掀起一片灰尘,还往后滑行了好一段路。
其他兽人立刻站起来,摆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面露凶相地望着洞口。
一道人影走了进来,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一路从洞口延伸到山壁顶端。
花间诩眼中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漾开,待看清来人后又收了回去。
啊——怎么是云琥。
云琥越过虎视眈眈的一众兽人,看向花间诩,只是声音怎么听怎么随性:“我哥被红曜缠住了,他让我先来救你。”
花间诩:“红曜又做什么了?”
云琥手肘贴面曲起,挡住兽人的进攻,另一只锋利的兽爪抓住兽人的脑袋,往墙上撞:“红曜指控坦桑伤害了他的亲信,要我哥把坦桑驱逐出聚落,长老们都不让他离开。”
花间诩:“恶人先告状,他们可真够不要脸的。”
一根翎羽如箭般飞疾而来,带着惊人的威力一下子斩断了锁住花间诩的链条,狠狠钉在墙上。
云琥没往这边看一眼,收回手环顾周围源源不断的兽人,眉
眼一压,
戾气衡生:“快走,
少拖我后腿。”
云琥打架跟不要命似的,凶狠异常。那些兽人化为了原型,各种猛兽的嚎声响彻山洞,空间也一下子变得狭小起来。
兽人战斗的范围可太广了,搞不好随时都会波及到他们,花间诩将自己的骨埙捡回来,颇为嫌弃地擦了擦,要跑过去把磷灰的笼子打开:【你还能走吗?】
磷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四肢还有些疲软,咬牙道:“能。”
花间诩将磷灰的手臂绕过脖子,撑着他站了起来,往另一边的小洞走。
磷灰也一瘸一拐地用力让自己疲软的身体使上力,两人一起艰难出了山洞。
一个兽人在窄洞口的密林里撒完尿,提着裤子往山洞方向走,脚下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抖动。
很像身体用力撞在地上的声音,他仔细一听,听到山洞里居然有打斗声,急忙跑了回去。
两方就这么撞上了,兽人愣愣地看着从洞口走出来的花间诩和磷灰。
花间诩拿起骨埙要吹的一瞬间面容扭曲了一下,递到磷灰嘴边:【吹。】
另一边的云琥猛然回过头,银灰色的兽瞳几乎竖成一条线,花间诩已经从另一边离开了,他听到埙声却像是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