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顾布布去学校了,并不在家,晏予疏被请到顾静砚的书房,等了好一会儿后,顾静砚才出现。
走进书房,看到长大成人的晏予疏,顾静砚心里先闪过一阵感慨。
还记得小时候,他跟顾布布跑书房里玩闹,那时多小啊,转眼却这么大了。
晏予疏叫了一声:“顾叔叔。”
顾静砚回神:“坐吧。”
时隔这么久,顾静砚早已冷静,再亲眼见到晏予疏,看上去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坐下后,顾静砚开门见山:“你最近的事我有听说,融资不太顺利是吧?你如果有困难,早可以跟我开口,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帮你摆平的。”
晏予疏很清楚顾静砚这是什么意思,两人不需要打哑谜,他很快回绝:“这点事我自己也能行,不用麻烦顾叔叔了。”
顾静砚点了根烟,笑了下:“自己能行?”
晏予疏淡定应道:“总是有办法的,要实在不行,那就暂时不做了,还有其他那么多事,也够我忙的了。”
顾静砚猛吸一口烟,臭小子,还挺沉得住气。
说实话,顾静砚生气归生气,但到现在,也没用敌视的目光看待过晏予疏。
童年的滤镜到底还在,他们也是将小时候的晏予疏当半个儿子对待的。
现在的晏予疏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但肯定会不一样,经历过这么多变数,他要没点心机手腕,早就连命都没了。
他们很清楚晏予疏从小到大承受了什么,又有多不容易。
在他离开的这几年,顾静砚也为他的成长手腕感到过自豪。
只是,当这些手段心机可能会用到顾布布身上时,顾静砚就不淡定了。
人都是双标的。
晏予疏对别人怎么样,他管不着,必要时还能为晏予疏出谋划策。
但晏予疏要对顾布布别有所图,那顾静砚绝不会允许,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顾静砚钓鱼失败,那就不钓了,准备直接炸鱼塘。
“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为了你跟布布的事。”
晏予疏接道:“我对布布是认真的。”
“你才回来多久,这份认真能有多认真?就没掺杂点其他水分?”
顾静砚冷笑了一下,沉声道:“小疏,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有什么麻烦,要是我能帮上的,你说一声,我不会推辞。但你不应该把算盘打到布布身上,你以为他现在离不开你,我就不敢动你了?”
面对顾静砚略有些咄咄逼人的质疑盘问,晏予疏理智淡定。
他道:“顾叔叔,从小到大,都不是布布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他。”
还以为晏予疏会辩解什么,没想到他说了这么一句。
“或许你跟余叔叔觉得我们的进展太快了,但分开这么多年,我只觉得我们错过太多,已经迟到很久了。”
“我从来没有为了自己活过,即便到现在,整个晏家的责任也并非我自愿承担。”
晏予疏不紧不慢,语调平稳却诚恳。
“只有布布,不管我是好是坏,都愿意相信我,亲近我。”
“或许现在面临的情况让你们觉得我是别有所图。但这些为了晏家的东西,我完全可以不要,我想要的只有布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