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言正是这时候将李扶光放在地上,而后对上了他半昏半死间,还强撑着睁开的双眼。
他在看她,这在秦妙言的意料之内。
毕竟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出场,可是她一手促成的。
这世间男欢女爱,不就那么几种百试不爽的套路。
通常来说,扮成柔弱女子寻求男子庇护的戏码是最好用的,尤其女子再生得美丽一些,那简直太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保护欲和劣根性了,简直无往不利。
但这秘境之中,突然出现个柔弱女子会很奇怪,所以来不及编排那个,那就只能紧急排一个“英雄救美”。
不过在秦妙言意料之外的,是这个男子的样貌。
像。
真像。
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搞过这么大的阵仗了,她本来决定,哪怕这男子仅有三分像她昔年情郎,就凭他身高腿长的身材,也要搞来玩玩。
但是她没想到,他和她昔年的情郎,竟然足有七八分相像。
不,甚至比她昔年情郎更加俊逸出尘,剑眉星目,轮廓深邃,他躺在地上,仰着头费力地吞咽口水,咬紧牙关不肯昏过去的样子……
血水裹满他的周身,方才拖拽扯散了他的长发,黑发被血浸透,缠缚在他的侧颈,凸起的喉结缓慢且艰难地滚动。
这明明该是狼狈的,但是他皮肤白得厉害,竟然有种被鲜红玷污的罪孽美感。
但又不会显得妖艳,因为他的眉目虽然精致,却没有半点阴柔气质,俊秀出尘,足当得一句眉目刚烈。
秦妙言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过如此合心意的小东西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都忍不住柔和下来,伸手将缠在他脖颈上的发丝勾到一边,给他擦了下颈项的血痕。
漫天落叶,如一场茂盛的翠雨,铺天盖地淋向两个人。
秦妙言手指顺着他颈项爬到他的侧脸,而后对着他缓缓勾唇。
她一笑,便是烈日失色,红花荼蘼。
但是她这个笑意还未彻底成型,便手心灌注灵力,彻底将她手心下的人震昏了。
太能坚持了,伤成那样,又被秦妙言以灵压故意碾了神魂,再不肯闭眼,魂魄怕是都要不稳了。
她是要他看她,要他惊恐惊讶惊艳,继而血液无法违逆地为她奔流,这便是最简单的让对方沉沦的招数。
却不是要他死撑着不肯昏过去。
他不昏死过去,不重伤濒死,她哪有理由把他带回无间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