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难为自己,对于这种妄图和老师比骨头硬的学生,我还是有些手段的。”喻司亭在桌下悄悄地牵了牵初澄的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有啊。”初澄弯下身,指了指架子上的黑檀戒尺,“把它收起来,不要带着招摇过市。”
“我并没有招摇。”下一节的预备铃已经响起,喻司亭准备去上课,他拿起试卷册和戒尺,掰着手指细数,“一共也就1234个班级。”
初澄切齿:“你就一定得带着它吗?到底有什么用?”
喻司亭笑笑:“是你自己说的,戒尺是一种传承。不只是对学生,对老师也有同样的效果。我只要一看到它,就回想起初老师当初对我的
规劝,在奉行教育的同时,要以怀柔之心多关注学生的情绪状态……”
时隔整整一年,他居然能只字不差地背诵当初那封匿名信的内容。
初澄哭笑不得。
喻司亭还有其他说辞:“戒尺虽然不能用来体罚学生,做个指题工具总可以吧?很适合用来展示一个成熟的老师严谨稳重的风格。今天是你去新班级的第一节课吧?”
初澄被他唬得发愣,乖巧地点点头。
因为师父杨老师即将退休,把手下的班级分给了他一个。所以初澄本学期还会接手三年一班的语文课。
喻司亭继续说:“反正初老师的形象在7班已经定型了,如果想去一班改头换面的话,要不要借你用用?”
初澄扯着嘴角朝他假笑,冷漠道:“不用,我有自己的风格。”
40分钟后,数学课结束。
讲完全部内容的喻司亭没有急着走,而是留在一班教室里给学生们答疑解惑。
直到下一堂课开始,初澄走进教室。
面对新老师,学生们表现得很热情,大声道着欢迎。喻司亭也从后排抬头看向他。
初入新班级,初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像在十中的第一节课一样,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
等着学生们完全坐好恢复安静,他才微笑着开口:“也许不是初次见面了,但还是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初澄,是大家未来一年的新任语文老师。”
“初老师好~”
“同学们好。希望能和大家相处愉快,共同度过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年。下面我们正式开始上课。”
看着初老师渐入佳境,喻司亭准备从后门悄悄离开。
忽然,他听到身边的学生产生一阵骚动。
“7班的老师是团购教具了吗?为什么他们手里都有东西拿?”
“初老师的教棍更酷诶,回头给我们老班也众筹一根。”
“你们确定他拿的是教棍?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
“不确定,再看亿眼。”
“……”
众说纷纭中,喻司亭停下脚步,重新看向讲台。
认真讲课的初老师向来都是那样有魅力,严谨博学,嗓音温润,风姿明秀。甚至让人羡慕能坐在这里听讲的学生们。
他的目光落在初澄手上。那人掌心握着的乌黑细棍看起来并不显眼,需要很仔细才能看到上面雕刻着的精细花纹。
但喻司亭还是认出来了。他无声一笑,嘴角挂着掩盖不住的无奈和宠溺。
这个家伙在被扣除几千块的工资后幡然醒悟,彻底丢弃严厉形象,放飞自我风格了。
其实在喻司亭看来,一个班级里并不需要每位老师都压抑天性、不苟言笑。保持现状,优势互补就很好。大不了,以后恶人都由自己做。
盯视片刻后,他安静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就在喻老师离开时,一班教室里终于有同学辨认了出来。
“等等,初老师手里拿的好像是……”
“斯,斯内普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