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不悦地看向他。
“没别的事就出去。”
助理张了张嘴,属实一点儿也看不透他的想法,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文件离开。
……
姜慕星并不愿意带着小铃铛住在白家,和某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许是她的冷淡太明显,白婧都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你心里记着那些事,妈没有强迫你给好脸色,但一大家人头一次聚在一起,以后也不是天天都见,你委屈些,这次收敛一点。”
姜慕星看着院子里被佣人领着玩的小铃铛,她满脸的笑容,纯粹又干净,好像开心就是一切。
小孩子就是好,没有烦恼。
她恍惚着问:“妈,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婧愣了愣,清婉的面容生出一丝怅然的笑。
“年轻的时候,我也像你,是是非非都要分个对错,你外公当时竭尽全力要拆散我和你爸,我反叛劲儿一上来就跟他私奔,最后还固执地生了你。”
她不是第一次听白婧说这些,却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详细地说起她的以前。
妇人轻轻笑着,眼里有淡淡光华。
“我那时候不就是以为有情能饮水饱么,为了个男人跟家里决裂,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是自己太年轻。”
姜慕星沉默着,眼神闪烁。
“外公他,为什么要拆散你们?”
“他觉得他不是好人,配不上我。”
她语气倒是轻快,但眼中始终有一丝追忆过去的伤感。
“他就那么突然消失了,在我生你之前,那会儿我都恨死你外公了,加上后来又弄丢了你,我赌气嫁去了国,但这么多年下来,人哪儿能记一辈子仇?何况他是我的父亲。”
姜慕星心里沉甸甸,有些复杂地开口:“那你和他分开之后,没有别的消息了吗?”
白婧看向她的眼神温柔依旧,“你对他很好奇吗?”
没人会对自己的生父不好奇吧?
何况,是她这样经历颇多的人,更想看清楚自己身边的所有。
妇人叹息:“我以为当初就是他最爱我的时候,可他却选择在当时离我而去,我想以后他也不可能再出现了。”
看着不说话的女儿,白婧带着劝诫一般说道:“慕星,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没有必要追究,人不能走回头路,最重要的是往前看。”
妇人拢着披巾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你外公说他腿疼,我得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白婧慢慢走远,背影纤柔,上下都是洗尽铅华后的云淡风轻,仿佛看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