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好药之后,柳棠溪亲手喂殷氏吃药。
殷氏一边笑一边流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儿看。
这情形,看得柳棠溪很是心酸。
喂完之后,柳棠溪擦了擦殷氏嘴边的药渍,说:“母亲莫要哭了,您好好吃药,好好休息。”
听到这话,殷氏一把抓住了柳棠溪的手腕,问:“你去做什么,是要离开娘吗?”
柳棠溪给她掖了掖被角,摇摇头,说:“不走,女儿就在这里陪着您。”
殷氏终于放开了柳棠溪的手,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晚上,柳棠溪亲自去给殷氏熬了粥。
殷氏尝着美味的粥,眼泪啪嗒啪嗒往碗里掉。
她娇生惯养的女儿,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连做饭都会了。
从前,她可是从来不下厨的。
“娘,您若是觉得好吃,以后女儿天天给您做,可好?”柳棠溪柔声道。
殷氏哽咽地说:“做什么做,仔细伤了手,你以后都别做了,让厨娘去做。我的女儿,就该好好养着才是。”
柳棠溪笑了笑,握着殷氏的手,说:“娘,女儿喜欢给您做。”
见女儿这么懂事,殷氏真的是悲喜交加,喜的是女儿长大了知道孝顺她了,悲的自然就是长大的代价太过沉重。
跌落山崖摔死的侯府的嫡长女死而复生,回来了,且,还嫁给了新科状元。
再把这两边的事情结合起来,一个完整的故事走向就在大家心中成型了。
这个消息在前一日就已经在京城官宦之家传开了。
可大家都在观望着,想看看怀恩侯这边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隔了一日,听说状元郎去了侯府又离开,嫡长女留在侯府照顾侯夫人,大家心中就有数了。
所以,第三日起,开始有人借着探望殷氏的由头,来怀恩侯府看柳棠溪。
柳棠溪如今日日夜夜守在殷氏床边,那些人来了之后,倒是不用找借口把柳棠溪叫过来了,看殷氏的同时就能看到站在一旁的柳棠溪。
既然是来别人家探望病人,这些人自然也不会说出来难听的话,但,同情的话倒是不少。
而且,也说了不少柳蕴安的坏话,直言这事儿定是庶女、姨娘等人所为。
殷氏刚刚被柳棠溪劝住暂时不要收拾柳蕴安等人,结果被这些夫人一鼓动,心头又再次升起来对柳蕴安的不满,看那表情似是立马就把柳蕴安生吞活剥了一般。
柳棠溪想在一旁劝一劝,可又觉得不合时宜。
人家两个正室在那里骂家里的小妾和庶女,你身为正室的女儿,过去劝人家,岂不是太过圣母,要找骂吗?
所以,柳棠溪渐渐放平心态。
既然劝不住,那就当故事听吧,让自己没那么气,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等这些夫人走后她再慢慢跟殷氏说。
接下来,柳棠溪就坐在一旁一边在一旁吃着新鲜的水果,一边听那些侯夫人、郡主、尚书夫人等人讲家里的事情。
若说这几天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大概就是被灌了一耳朵八卦吧。上到后宫下到家中仆人,各种各样的八卦都听到了。
对此,柳棠溪只想说,贵圈真乱!
如此过了五六日,柳棠溪见殷氏每日都很疲惫,再想到因着那些夫人的话,殷氏对柳蕴安的厌恶日渐增多,又开始动怒。
想到范太医的话,她琢磨着,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日,范太医又来给殷氏诊脉了。
诊完之后,范太医笑着说:“恭喜夫人,夫人的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