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今往后,他只能每天写检讨,写了放起来,等他改掉暴躁砸东西的习惯,等他能够控制情绪了,他就带着那些检讨回去,带着成熟的迟帘站在顾知之面前,求一个机会。
在那之前他不会放任自己,他已经伤害过顾知之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希望到时候顾知之是单身,他不想做小二。
假如顾知之不是单身,那他只能做小二,他没别的路可走。
因为他濒死瞬间想的是——他要去找顾知之,做人要去找,做鬼也要去找。
关于他出意外失忆的起因,那些顾知之写给原来学校男生的信和照片,那些顾知之不为人知的痴恋,还有视频中用夹子音冲陌生男生喊“哥哥()”
≈ldo;?()_[(()”
的感觉。
是不是谢浮知道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在走马灯的结尾被一阵巨大的恐惧袭击,这世上没有了顾知之,他查出在背后算计他的人又有什么意义,他跟谢浮,季易燃二人谋划什么争什么,空气吗?
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走马灯渐渐模糊直至消失,迟帘睁开了眼睛。
“阿帘,你醒了啊。”
章女士手上拿着吸过枕头泪迹的纸巾,儿子向她看来,那一眼里的平静和疏离让她知道,
——她儿子的青春,结束了。
天气回升,陈子轻出院了,他的头发剃掉了一块,很丑。
谢浮不声不响地在同一个位置剃了一块,说要跟他一起等头发再长起来。
陈子轻人都傻了:“你剃之前不和我说的啊?”
谢浮那股想被表扬的喜悦敛去,他的
()脑袋开着车窗,眼微微阖着,黑发短而清爽。
“你整个人不都是我的吗,你剃头发这么大事,”陈子轻唉声叹气,“剔了就剔了吧,下次不能不问我的意见。”
谢浮坐过去:“老公错了。”
陈子轻捧着他的脑袋,看他缺头发的那块地方:“还好你颜值过硬。”
谢浮笑:“别这么肤浅。”
陈子轻的表情很认真,谢浮识趣地改口:“你可以这么肤浅。”
“拍个当纪念吧。”陈子轻和他脑袋靠着脑袋拍了几张照片,把其中一张发给了他。
谢浮的手机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
陈子轻瞟了他两眼,忍不住问道:“你不发朋友圈啊?”
谢浮唇上挑:“不发了。”
“发吧。”陈子轻说,“我喜欢你在朋友圈炫耀我。”
谢浮定定看爱人的侧脸,看得眼眶有些酸涩:“那老公发一个?”
陈子轻望着车窗外前往谢家的路景,点点头,他始终牵着谢浮的一只手,这手又漂亮无暇起来了,仿佛没有受过伤。
周末这天,他们这对夫夫要跟阿蒙吃饭,都戴了帽子。
阿蒙送了他们一首歌,他发在了陈子轻的手机上面,不会对外发布,只属于他们。
“这首歌的风格跟你们原先的那些不一样。”陈子轻听完说出自己的感受,他还想说更多,却不知道怎么形容。
阿蒙切牛排吃:“是我从你们身上获得的灵感。”
陈子轻心里一动,他起身去洗手间,给了谢浮跟阿蒙私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