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把病历本一页页的撕下来,撕碎了抛向空中,他有弟弟,有家人,所以他报复不了那群害了他的有钱人,也报复不了那对不在关键时候拉他一把的叔嫂。
比起那群有钱人,他更恨那对叔嫂。
他们是一个村子的,是屋前屋后的关系,是堂亲戚,这都不帮他,不救他的命。他们在大城市赚的钱多到几辈子擦|屁||股都擦不完,给他点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能给点?
这写字楼是梁津川的,他要死在楼下,化成鬼影响梁津川的财运。
堂哥一步步的跨上台阶。
就在这时,他握在手里的手机上面进来了一条短信。
【楼下那个是你吧,我回头想确认的时候发现你已经不在那了,这是我从村长那要到的你的联系方式,听说你生病了,还是很严重的病,我可以借你钱买药,带你看病。】
【但这不是我被你威胁了的原因,我是看在我们是老乡,看在爷爷是亲兄弟的份上,我不想村里再有人死了,能帮就帮点。】
堂哥呆滞地呢喃:“晚了,看不好了。”
他站在台阶上俯视下面,什么也看不清,一片虚幻。几秒后,他后退着下了台阶,换个别的地方结束自己这条烂命。
过了一段时间,陈子轻从村长那里知道了堂哥死讯。
村里又多了一个坟包。
梁津川不在意别人的事,他只紧紧攥着他老婆的手,走一步是一步,活一天是一天。
2008年一切平安顺遂。
十年的最后一个年就这么过去了。
亲人没带梁津川走。
直到2011年,生活的脚步正幸福的走着,命运之刀毫无征兆的砍了下来。
准确来说不是毫无征兆,是有蛛丝马迹。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下午,梁津川放下公务腾出时间坐在诊室,医生拿着他的体检报告,告知他的身体情况,他的病情,他还能活多久。
按医生的意思是,尽快住院,进行放疗前的准备。
梁津川面色平静到没有波澜,他的胃不好,是16岁那年的那几个月垮掉的,他以为他会得胃癌。
然而他得的是淋巴癌,侵袭性的。
医生说,要是术后情况好,能有个年,情况不好,几个月。
梁津川问:“几个月?”
“现在还不好确定。”
医生见多了生死,他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病人,是炙手可热的首城新贵,商界的传奇人物之一,未来必将是一片繁华,可惜了。
梁津川屈指在腿上敲点,是去国外治疗,在一个没有爱人的地方死去,还是离开人世前一秒都能看见爱人的脸。
不多时,梁津川走出诊室,他打电话:“老婆,你在哪?”
陈子轻那头有气流声混着人声,他在街上,头顶火辣的烈日:“我刚收完租。”
梁津川笑:“这么棒。”
陈子轻也跟着笑起来:“你呢,在公司吗?”
梁津川倚着墙壁,语调轻闲而缓慢:“嗯,我在公司,今天我给自己放一天假,你来接我吧。”
他偏头看走廊尽头的窗户,另一头是碧蓝的天和洁白的云。
他说:“我想你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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