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一个人出国玩儿?”周聿泽问。
莫晚楹耳根子红彤彤地,不服气地反驳:“我成年了的。”
周聿泽被气笑了:“你父母知道吗?”
“当然知道。”
“你跟他们说你是一个人出国,他们同意了?”
莫晚楹不吱声。
之前跟父母说的是跟两个同学一起去,就这还做了好一顿思想工作,他们才准,要是告诉他们,她是自己去的,那二老肯定亲自飞来京市把她押送回家。
周聿泽只用看一眼,就猜到其中有隐情,耐着性子问:“就这么想去啊?”
“我计划了好久了的。”莫晚楹有点置气地鼓着脸颊。
“我原本跟同学约好了一起去的,但是他们去不了。”她难过地补了一句。
自上而下的角度,她的眼尾和鼻尖红扑扑的,看着委屈极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周聿泽突然单膝蹲了下来,骤然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在某个清晨闻过的淡淡的雪松冷香,随着他蹲下的动作,气流自上而来拍了下来,将周围的空气都烧得旖旎。
莫晚楹在那个瞬间,看着眼前这张偶尔还闯入她梦里的脸,手和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如果你真的很想去,可以再等一等吗?”周聿泽目光认真,“我这两个月要去国外出差,等我回来,我带你去。”
这像是一个承诺,来自一个令她动心、且至今难以忘怀的男人口中。
莫晚楹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叫嚣着,心情像是被放飞在空中的风筝,恍恍惚惚,她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捏成了拳头,问:“我可以信你吗?你是我什么人呀?”
周聿泽眼眸中的情绪几经变化。在莫晚楹的眼里,他的每一次眨眼,都像是蝴蝶在煽动翅膀,她不知道蝴蝶的翅膀最终会刮起怎样的飓风,但她屏息静气,听他的答案。
最终,他问:“你想让我成为你什么人?”
莫晚楹放在膝上的手紧张地勾在一起:“可以带我走的,除了我的家人,只能是男朋友。”
站在后面的段沙被这一段对话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对周总前仆后继的女人数不胜数,开朗的,含蓄的,段沙跟在周聿泽身后,无意间也听过许多表达喜欢的话,但这十八九少女的钦慕昭然若揭,过于青涩,要是在今天被当场拒绝,不知道要哭多少天的鼻子。
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油盐不进的周总。
段沙的心里为这女孩默哀。
莫晚楹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事是他要管的,得要让她知道他是站在
什么立场管的吧(),总不能稀里糊涂听了话?(),还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
周聿泽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窘得通红的女孩,她娇柔的外表轻易给人一种羸弱的错觉,桃花眼过于潋滟妩媚,极容易让人忽略了眼底的那份倔强和清醒。
“既然这样。”周聿泽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今天改签机票回家,等我回来。”
段沙难以置信揉了揉耳朵,怀疑刚才听错了。
坐在莫晚楹旁边的那对男女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说话,不约而同将头转了过来,目睹着这一场有点戏剧性的对话。
莫晚楹目光愣怔,明明每一个字都听得清,连在一起,她开始质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对方的意思,好像是承认了,要做她的男朋友。
周聿泽蓦然间站了起来。
像是突然撕裂了萦绕在两人间的暧昧氛围,一股慌张感油然而生,莫晚楹什么都来不及想,第一时间扑进他怀里:“周聿泽,你说话算话吗?”
从来没有抱过的人,在料子顺滑的西装之下,莫晚楹感受到了他上身结实的肌肉,紧窄的腰身,温热的体温,令她如坠迷雾,又真真切切,沾染上就沉溺进去,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