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麻符子哈哈大笑:“妙啊,妙啊。小子你筋骨强劲,相貌出众,眉宇间有洒脱之气,眼正鼻挺,为人必正派;齿如含贝,皮肤细腻,无劳作之形;虎背猿腰,衣服虽然简朴,但却熏香;鞋子精致,家中必定殷实无忧,以后不会缺少修道的财物;而且你昨晚救了老道一命,是以为与茅山有缘!贫道可以收你为弟子。咦,你脚边的剑的是什么?给贫道瞧瞧!”
麻符子眼光犀利,似乎也精通相面之术,连续点出陈盛的相貌皮肤衣着,说话谈吐大有水平。
陈盛迟疑了一下:“这是我的剑,呃,我爸我父亲买的。”
“小子,你迟迟疑疑干什么。贫道瞧一眼你的剑,还能贪了你的剑吗!”那麻符子大喝道。
陈盛将剑拾起来,握在手上,离近了,给麻符子观看。
此剑剑鞘是黑檀木所制,镶嵌了一些黄铜饰品。
麻符子下巴上花白的胡子乱抖,连连点头:“啧啧,精美典雅,此剑不凡!抽出来看看!”
麻符子的称赞是很正常的,因为这种剑,打造的时候就是按照艺术品的外形来打造的,毕竟现代社会,外形不精美根本没有顾客购买。陈盛的爸爸花了一万块钱,买这柄剑就是放在房子里纯粹当做装饰品用的。
只不过陈盛的爸爸买的这柄剑用料扎实,是现代混合了锰钨的特种钢材所造,锋利无比。在这个清末年间,可谓神兵利器。
陈盛缓缓地抽出宝剑来,顿时惊呆了麻符子的双眼。
“哎呀呀,好剑,好剑啊。小子!你家必然是豪富之家,此剑至少价值百两黄金。
啧啧,看这剑身,遍布细密羽毛纹,这剑刃,如百炼寒光,这剑首,镂雕兽面螭龙,还有这剑口的乾坤四象云纹,如鸟之翔,如龟蛇之毒,龙腾虎奋,其势煌煌呀。
我年轻时候怎么没有一个有钱的爹呀,哎呦呦!”
他忽然诙谐地皱皱眉眨眨眼:“也好,也好,既然我收你为徒,那你自然是我茅山的弟子了,以后你持此剑抓鬼除僵,是不是该起个外号,茅山剑神?哈哈,哈哈。”
麻符子正色喝了一声:“小子!你家有什么人!是什么来历!都给贫道报上来罢。”
这麻符子性格居然还有点诙谐,不过他既然自称是茅山的人,那倒很大可能不是什么邪人恶人。
一直以来,茅山都是历朝历代的名门正派,弟子或有不肖,但是像麻符子那么老的,肯定不会是。因为不肖的弟子,年轻的时候肯定被门派执行门规,或者逐出门派,或者改过自新。等活到像麻符子这种头发胡子都白了的年纪的时候,一般都对门派有很深的感情,不会轻易败坏门派的声誉的。
历来不肖弟子大都出自年轻人,而年老之人却会更爱护门派。
“麻前辈,我叫陈盛,今年十八岁,我家是杭城人。至于来历吗,却是有些不方便对你说!”
陈盛的来历自然是后世之人,自然不方便对他说。
麻符子意外地楞了一下:“你什么来历?居然不方便说?”他的眼睛转了几圈,突然哎呦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
“你是洪天王的遗存旧部?还是其他的旧人?算了,原来如此,念在你救老道一命的份上,老道不问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满人,你身穿长袍,却头发短短,非僧非道,莫非是心怀前明之人?哈哈,哈哈,老道扯的远了!”
很明显麻符子会错了意。
此时天平天国已经被曾国藩剿灭了一十六年,早已经烟消云散。麻符子所说的洪天王,自然是指洪秀全。在这个时代,一个年轻人,精神饱满又气质洒脱,却不方便说自己的来历,那使得麻符子顿时猜到了太平余孽。
太平天国余孽现在还在受清廷的追铺,与清廷仇恨极大,不方便说,麻符子也是很理解的。茅山弟子中有不少人也曾为天平天国效力过。
至于前明之说,那就是纯粹扯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