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泓雯注意到了卓谦的小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笑着看向卓谦:“你是我儿子的同学吗?”
卓谦冷不丁被大美人cue到,条件反射性地绷直身体,他点了点头。
何泓雯说:“那你来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沈夫人……”校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尴尬又小心地接过话题,“学生说的话难免有所偏颇,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何泓雯脸上仍旧挂着完美的笑容,瞥向校长的眼神却有些凉丝丝的意思,她道:“怎么办,我想先听我儿子的同学说,付校长不会介意吧?”
校长:“……”
要说以前校长不明白沈家怎么会养出沈加澜这种特立独行的孩子,现在见到孩子母亲,他算是明白了。
敢情都是惯出来的!
由于校长和家长们都在旁边虎视眈眈着,卓谦没好意思添油加醋,只能平铺直叙地把整件事的经过讲了一遍。
不过打架那里稍微润色了一下,他和沈加澜都是受害者,祁今先撩者贱,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何泓雯坐在椅子上,听得十分认真,她托着下巴,时不时点下头,那双和沈加澜有七八分相似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卓谦。
卓谦被何泓雯看得心里发虚,倒不是因为打架的事发虚,而是感觉自己被何泓雯看穿了一样。
他甚至有种错觉,何泓雯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观察着他。
等卓谦说完,校长已是冷汗涔涔,忐忑开口:“沈夫人,我再给你说一遍吧。”
“校长。”何泓雯转头,笑道,“学生骗钱的事,你们已经处理好了吗?”
校长懵了一瞬:“……啊?”
祁今父亲在何泓雯走进办公室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这会儿听完卓谦的讲述后,他的脸早已憋得血红,上前一步说:“沈夫人,我知道你们沈家家大业大,可那不是你们随便欺辱他人的理由,我儿子伤得这么重,这件事绝不能轻易作罢!”
祁今又青又肿的眼睛里布满泪水,可怜兮兮地站在他爸身后。
面对祁父愤怒的指责,何泓雯丝毫不恼,但嘴角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淡去不少,她道:“我儿子从小就听话,我一直教他不要仗势欺人,可若是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也无须忍让。”
祁父黑着脸:“沈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泓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祁先生刚才没听清小同学说的话吗?你儿子挑衅在先,我儿子和小同学正当防卫,既有那么多老师同学看着,又有上头的监控录着,你来说说,随便欺辱他人的人是谁?”
祁父怒道:“沈夫人,你仅凭那个学生的一家之言就断定我儿子挑衅在先,这么说来,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他们聚众殴打我儿子,我儿子脸上的伤就是证据!”
说着,祁父把躲在他身后的祁今推到前面。
祁今那么大的个子,却畏畏缩缩地不敢直视何泓雯的眼睛。
不知为何,明明何泓雯长得那么美,笑得那么温和,却让祁今硬生生地感到寒冷、感到畏惧,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何泓雯微微倾身,仔细看了下祁今脸上的伤,才坐直身体,对祁父说:“都是些皮外伤罢了。”
“你!”祁今被何泓雯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得火直往脑门上蹿,“你们做导演的人都是这么以自我为中心吗?”
闻言,何泓雯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
卓谦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沈加澜身边靠了靠,刚站稳,就察觉到沈加澜悄悄拉住了他的手。
沈加澜低声说:“别担心,她能解决。”
卓谦点了点头,本想把手从沈加澜的手里抽出来,无奈沈加澜抓得太紧,他挣扎了两下,无果,只能由着沈加澜去了。
虽然何泓雯没有明确表现出来,但卓谦还是从她表情中看见了厌恶和不耐等情绪,也对,上梁不正下梁歪,祁父看起来和他儿子一样蛮不讲理。
就在卓谦猜想何泓雯是不是要发脾气时,果然看见何泓雯面无表情地开口:“第一,你儿子挑衅在先,我儿子正当防卫,你儿子受了这些皮外伤只能说他在挑衅别人时没点自知之明。第二,沈家不会仗势欺人,导演也都不是以自我为中心,倒是祁先生你,一会儿沈家一会儿导演,一杆子打倒一片人,你就不担心这些话传出去得罪那片人?”
何泓雯这话句句在
理、字字见血,竟把伶牙俐齿、擅长颠倒黑白的祁父堵得无话可说。
最后,何泓雯笑了笑:“若祁先生还有不满,不如我们先把监控调出来看看?”
旁边的校长早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这还是第一次发生两个家长battle,而他身为一校之长却连一句话也插不进去的情况。
听到何泓雯的建议,可怜的老校长可算找到打破僵局的方法,连忙挤到何泓雯和祁父中间。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