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手上有点水,这次叶白柚几乎是空手而归。
囤积的泥鳅干还有五十多条,用一个大大的白棉布的口袋装着,放在厨房房梁上挂着的篮子里。
加上那点粟米,换做他一个人,撑一个半月应该是可以的。但现在捡了个拖油瓶,还是个病秧子。怕是半个月都难。
“哎!”
当初怎么就心软了呢。
“叶哥哥,你叹什么气呀?”长安背着的大背篓里也打了水,不过比叶白柚的少些。里面还有一些绿叶子的野草和叶白柚让他弄的茅草根之类的。
林林总总应该有一把。
放在以前,喂鸡鸡都不一定得吃。
叶白柚瘦成瓜子的脸扯着笑:“走累了而已。”
“那我们歇会儿再走?”长安停下来,身后坠着的背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瘤子,将他的肩膀压得塌陷。
不过小孩的脸上尽是笑意,眼中多了与以往不同的生动。
叶白柚很欣慰,不枉费他费了那么多的口舌给他将阎王殿的故事。
今天出来得早,外面还是火烧般的太阳。
两人站在树下,总比外面那全无遮掩的地方舒服些。
“不用,今天这点累还比不过昨天。”叶白柚一咬牙,一步踏入光线底下。眼皮子被烫得一抖,叶白柚加快脚步。
“你先回家,咱们刚刚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看看赵阿爷?”
“嗯嗯。”李长安眼中的光芒骤然暗淡。
快速到家,叶白柚照例先检查一下家中那个病秧子。见人熟睡着,叶白柚关了门就往村子里走。
脚落在满是黄泥灰的路上,走个几步半个鞋子就像是重新染了色。尘土带起,叶白柚蒙住口鼻,走得飞快。
“叶哥哥!你来了,我们快走吧。”
李长安放了东西后,一直站在他家院子门前等着。这会儿叶白柚一来,直接跑了过去。
叶白柚将手中的伞微倾。“也不打个伞,热着了又要喝更多的水。”
“阿爷没在家,我着急。”
“行,下次记得。”
叶白柚将这小孩当自己弟弟一样。
人凑齐了也不耽搁,沿着村中的宽敞泥路又走了大半,赵全阿爷家就住在这个泥路的拐弯儿处。
叶白柚看向他家对面,那一排排种在河岸边的果树都干枯得已经没了叶子。
也是可惜得很。
“哥哥,快进来!”李长安熟门熟路地将院子的围栏拉开。
李登科坐在堂屋,手搭在桌上,垂着个脑袋像是睡着的模样。
李长安最看不得这种无声无息的模样,心中一惊,急忙出声。“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