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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苟又道:“荒集镇以东都很安全,但荒集镇以西就不好说了。出了荒集镇往西走三十五里地就是天市垣驿站,从驿站乘烛龙进城。但大雪封路,积雪难行,你们估计要在路上过夜,第二天才能到驿站。路上……”
老苟眼角抖了抖,声音沙哑道:“荒集镇西边便是无序地带,你们一定要小心!到了夜里,一定不要露宿在外面,一定要找到旧圣的庙宇,在旧圣庙宇里休息!”
他的眼中流露出恐惧,难以遮掩的恐惧:“还有一件事,庙宇中的篝火一定不要熄灭!切记,一定不要熄灭了!如果晚上听到外面有人叫你们也不要出去,一定不要出去!”
他的面目阴森恐怖,几乎是用威胁的语气冲着苏云花狐他们低声吼道。
苏云和花狐等人连忙点头。
老苟面色恢复如常,捧着碗喝汤,道:“天冷,趁热喝,喝得身上发汗了再出门。婆子,胡椒粉拿来了没?再去炕几个洛馍泡汤吃,多炕一些,小兔崽子们路上当干粮!洛馍里摊几个鸡蛋!”
苏云等人在老苟家混饱了饭,吃得全身暖洋洋的,这才出门。
狐不平赞道:“苟大爷真硬气,把大娘训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是咱们男子汉的榜样!”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后面传来铁锅撞击脑门的声音,只听苟婆压低嗓音,气呼呼道:“给你脸了,给你脸了是不?母妖怪就不进城了是不?就不闯荡了是不?就不建立一番事业了是不?老娘做的汤,你喝着不美吗?还要在老娘面前装硬气……”
接着便是脑袋撞击门板的声音,其中夹杂着老苟的求饶声:“孩子们还未走远,等走远了再打……”
狐不平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说话,跟着苏云他们向镇外走去。
雪地漫漫,荒集镇外便是一座大山连着一座大山,雪色极美,然而在雪地里走得久了便显得有些单调。
雪很深,还未化去,道路都被淹没,一不小心还会跌入雪窟窿中。
好在他们都有不凡的本事,元气修为也很浑厚,不必担心有危险,只是行走在雪路上很是吃力,因此前进速度不快。
“以这个速度,天黑的时候真的未必能走到天市垣驿站。”
苏云抬头打量远处,雪路两旁是沟渠,可以分辨道路,但是倘若不小心掉进沟里,多半会弄湿衣裳,冻得瑟瑟发抖。
如此行进六七里地,太阳也挪到了西边的半天空中,虽然可以看到太阳,但那阳光似乎也是冰冰的沁着凉意,感觉不到丝毫热量。
前方便是一片山坡,山坡上盖着一栋栋红房子,矮矮的,约有三四十户人家。
花狐蹦起来,想要看个仔细,怎奈个头不高,苏云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肩头,花狐这才看个分明。
只见山坡红房子上的积雪都已经被人铲去,而官道上的积雪竟也被人清空,露出一条五六丈长能容一辆马车的桥,跨在一条小河上。
“苟大爷说镇西都是刁民,我怎么觉得是他说人家坏话?”
花狐从苏云肩头跳下,笑道:“多半苟大爷在这里吃过亏。”
苏云微笑道:“能够让苟大爷吃亏的妖,不得不让我们提防啊。”
花狐心中凛然。
他们向前走去,只见那桥头和桥尾皆有人猿怀中抱刀坐在那里,那人猿身强体壮,即便是冬天大雪纷飞,也只穿了件马甲。
苏云遥遥打量,只见人猿后背比人要宽很多,隔着马甲可以看到一块块肌肉,肌肉数量也要比人多。
“人若是长着这么多块肌肉,便是天赋异禀了。而猿族的猿妖一出生便有如此天赋!”
苏云赞叹,这种天赋,羡慕不来。
他们又向前走几步,便见路上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写着袁家岭几个字。
苏云瞥了瞥山上的红房子,扬了扬眉毛:“看来山上都是猿妖。这么好的天赋……”
“过桥啊?”
桥头那坐在躺椅中的猿妖抬眼瞥了他们一眼,耷拉的手臂抬起来:“每个人两枚五铢钱。”
狐不平气道:“为什么要给你钱?”
那猿妖摇摇晃晃站起来,舒了个懒腰,瞥他一眼,懒洋洋道:“袁家岭的路,是我们村铺的,桥,是我们村搭的,雪,我们也扫了,收钱不过分吧?”
狐不平还要再说,苏云笑道:“不过分。”说罢取出钱袋子,数了十个五铢钱。
那猿妖收了钱,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