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吸鼻子,强装淡定地关掉电筒,将手机递给晏析。
晏析没接,视线低着,凝在她身上。
视线交叠,林以柠心如擂鼓。
“我……我要上去睡觉了。”她几乎不给晏析回答的时间,将手机塞进他的手里,转身就往楼上小跑去。
像只惊慌而逃的兔子。
晏析立在原地,想起她方才红红的耳尖,可不就是只兔子。
他微微勾了下唇,小兔子好像真的不太惊吓呢。
*
林以柠觉得自己这张嘴可能开了光。
一语成谶,她真的感冒了。
一大早,李嫂见她没起床,便上来敲门喊人,却好半天没动静。
林以柠的作息一向规律,这段时间住在晏家,每早七点准时起床。李嫂不放心,找来了备用钥匙,进屋一看,人还睡着,脸红扑扑的,探手一试,烫得不得了。
晏老太太不放心,当即就送她去了医院。
高烧三十九度五,有轻微的肺炎症状。医生给开了药,建议回家休息。
许是身体太过疲惫,午饭过后又吃了感冒药,林以柠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黑透。
脑子昏昏沉沉的,她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
卧室的门被推开,继而是渐近的脚步声。林以柠吸吸鼻子,“李嫂,我等会儿下去吃饭。”
嗓子又哑又涩,还有点钝钝的疼。
“起来吃药。”
是晏析的声音。
林以柠艰难地撑开眼皮,男人应该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外套没脱,身上还沾染着屋外的寒凉。
他手里拿着支体温计,立在她床边,眉头皱起。
林以柠撑着身子起来,视线落在他的手背上,纱布不是昨晚那块了,看来他有乖乖换药。她端过床头的水杯,余光里,晏析甩了甩体温计。
温热的水划过喉咙,缓解了钝痛。
“谢谢。”林以柠将水杯又放回床头,刚要重新窝进被子里,晏析的手却探到了身前。
这几乎是一个本能的举动。
林以柠穿着圆领的睡衣,领口最上面的一道扣子开着,白皙脖颈下的皮肤更是细白得不像话。
而男人的指尖几乎已经触上了她微微敞开的领口。
她身体下意识的僵住。
晏析也终于意识到不妥,收回手,“你——自己来吧。”
他将手里的体温计递到林以柠面前。
原来,他是要给她量体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