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不知怎么又绕回了余臻身上,周年嬉皮笑脸地追问,“不是吧,校花你都不喜欢?”
“不喜欢。”
低低的带着点沉涩的嗓音,懒懒散散,没有半点含糊和暧昧,清晰无比的落入林以柠耳中。
周年轻啧一声,“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几乎是下意识地,林以柠屏着呼吸,想要去探知那个答案。
可惜,秦析没回答。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将林以柠从梦中唤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摸过手机,是梁琴的电话。
这是那晚之后,梁琴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林以柠犹豫了半晌,咽口水的一霎,喉咙里划过钝痛。
电话接起,她开口:“妈妈。”
很涩很哑的两个字。
听筒里的人似是微顿了一瞬,旋即熟悉的利落声响起:“现在几点了?你居然还在睡觉?我看你是铁了心和我作对,把我这些年的心血都当成了驴肝肺!”
眼眶发酸,林以柠想开口解释,告诉梁琴,她生病了,没有故意要落下练习。
“林以柠,我对你太失望了。”
倏地,电话被挂断。
听筒里响起冰冷的嘟嘟声。
林以柠抹了把眼泪,掀开被子,去拿舞蹈服。
有轻缓的钢琴声响起,自琴房的方向。
过分熟悉的旋律,林以柠换衣服的动作微顿。
PlayingLove,是她常听的那首,几乎一模一样的旋律,只是偶尔的过渡处理手法不同,却让林以柠有种模糊的熟悉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琴声却戛然而止。
林以柠快步走出房间,琴房里暗着,门没关。
她走近,四周环顾了一圈,那台三角钢琴依然安静地立在那里,琴盖合着,半点被弹奏过的痕迹都没有。
四周安静得过分,起伏的心绪也一点点跟着平缓下来,林以柠恍惚觉得,她是不是因为生病,出现了幻听。
嗓子发痒,她止不住咳嗽了两声,转身按下门口的开关。
一小圈顶灯亮起,偏暗的光线,像坠在夜幕里的星星,映着半边琴房。
这个亮度刚刚好,她现在头重脚轻,再亮,会刺眼,头会更疼。
在原地做了两组基础练习,停下的时候,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林以柠扶着把杆,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不行,还有两组四位转。
她撑着身子,挺直脊背,脚尖绷起的一瞬,力道没有把握好,整个人往一侧倒去。
脚踝一阵尖锐的疼痛。
几乎是同一时间,门被推开,黑影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