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紧了玺衡的衣袖,冲他眨眨眼,撒娇:“阿衡师兄,咱们先填表,我再吃也是一样的呀,写几个字而已,又不耽误功夫。”
玺衡带着温吞的笑,再次婉拒:“此处汤汤水水多,恐会污了纸。”
听雁立刻转头看了竖着耳朵听着的几人一眼。
大家自诩都不是蠢人,各自有八百个心眼子,哪里看不出来听雁是想先下手为强,让玺衡敲定了小队成员,把报名表填好上交?所以都异常配合,几乎是她转头的一瞬间门,就把汤汤水水搬离了玺衡面前。
眨眼之间门,一整面前只剩下他喝的一杯水。
但从旁边伸出琨履又黑又糙的手,快速拿起水杯撤离。
玺衡:“……”
听雁从乾坤袋里拿出笔墨,那边屠蕉蕉取出一张报名表递了过来,她身为名单上的带队弟子,自然是有一张表的。
大家配合无比默契,玺衡看着听雁纤细的手腕轻轻一转,那墨就被推开,研出墨汁。
她的手生得极白,葱白一般,细细柔柔,也不知是不是她刚才用力了一点,一滴墨溅开来,在她手指间门落下几个墨点,对比十分明显。
玺衡原本心神俱烦,不过是顺势垂下眼看过去,忍不住盯了一瞬。
又顺着她的手,往她脸上看去,她的头发柔软,在两边梳起垂髻,发带却绑得与一般人不一样,每只发髻上都绑了两只蝴蝶结,鲜活灵动。
她研完墨抬起脸看向他时,笑容带着谄媚,恁地又多了一分人间门烟火气,“阿衡师兄,你来写?”
她一只手拿着笔,另一只手还扯着他袖子晃了晃,很是做作。
玺衡瞬间门就被架在上面,难寻借口,但又不想就这么接过笔让巫听雁太过得意,他脸色十分熟练地一白,就是一顿咳。
听雁看着砚台下就出了墨,心中正暗自得意,哎呀,这力气大的好处真是没法说,要说起来真是说不完呐!她心想反派总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了吧!
却没想到他此时忽然发病。
听雁当机立断,把笔墨往屠蕉蕉面前一推,正色道:“师姐你快填,填完让师兄按个手印,师兄咳成这样恐怕没办法握笔了。”
屠蕉蕉本就性格豪爽痛快,提笔就写,写完,一个个签上大名,琨履现在学了几个月,自己的名字已经会写,但太丑,直接咬破手指按下手印。
最后,那张纸,到了玺衡面前。
玺衡这下是真的一口气没上来,连咳几声,忍不住横了几眼听雁。
那双桃花眼因为急咳都泛起了红。
听雁握住他的手,脸上是心疼的神色,“我可舍不得阿衡师兄咬破手指,咱们用墨就行,来~”
她去掰他的手准备沾墨。
玺衡哪会让她如意!
他硬是攥紧了手。
听雁瞥了他一眼,不费吹灰之力就掰开了他的手指,沾上墨,按下手印。
哼,力气大的好处真是多不胜数呀!
做完这一切,听雁宝贝地吹了吹,然后把表叠起来收进乾坤袋里,一会儿就交给吴长老去。抬头时,却看到周围齐刷刷朝她和玺衡看过来的视线。
琨履和谢长留的眼睛瞪得尤其大,仿佛在看什么稀奇物,屠蕉蕉和温元元一脸吃瓜神情。
至于花蔓,一脸理所当然颇为自豪的呆狗腿子模样。
听雁眨眨眼,却是眼睛一弯,众目睽睽之下,朝旁边可能还在兀自气闷却不好发作出来的反派投去含情脉脉的一眼,声音甜腻:“阿衡师兄,你要多喝热水啊。”
“……”
阿衡师兄微微一笑,此时想把热水倒她脸上,并在心中记她一笔——
巫听雁,试练塔中必“不幸身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