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瞟崔虔一眼:“我为的是五娘。三郎想必已然知晓,五娘今日回门途中遭遇惊吓。”
叶青鸾用不着等崔虔请她坐下,她自己就一偏腿,在他书案旁边坐下了。
“三郎是大理司直,专断刑狱。想必此时三郎心下已是有了答案。”
她故意拍了拍自己心口,“奴家今日也在船上,也给吓着了。三郎若不给奴家个答案,那奴家今晚上是万万不敢合眼的。”
崔虔立时问:“莫非喜娘自心中有所疑窦?”
叶青鸾便笑了,“三郎才醒,尚未与五娘圆房……三郎说,这世上有谁会这样急着除了五娘去?”
崔虔登时眯眼,“喜娘子你……这是何意?”
叶青鸾耸了耸肩,“我只是陈述摆在明面的事实。”
崔虔没吱声,也缓缓坐下了。
他在动脑筋,便仿佛没留意叶青鸾就挨着他不远。
他幽幽抬眼,“喜娘子家祖上,都做过什么营生?”
叶青鸾都乐了,“哎?三郎不回答我的话,怎么忽然转而盘问起我来了?”
“莫非,三郎也怀疑奴家?”
这样近地看过去,崔虔竟生着一双杏眼。
男子生杏眼,便有一种纯净无辜之感,叫人想起林间小鹿;可是再细看,这双眼还隐带桃花。
啧。
崔虔就用这样一双眼,盛了两块寒冰盯着她,“喜娘子怎会当的喜娘子?莫非,是罪籍?”
因三姑六婆地位低下,良家妇人不屑为之,故此倒是有不少罪籍家的妇人来干这行当。
嘿这个小没良心的,他还怀疑起她来了!
叶青鸾白他一眼,“不是。”
崔虔还不放弃,“……那就是喜娘子家中有人做过仵作、讼师?”
她心下一惊,语气不由加重,“没有!”
崔虔目光如长天月色,缓缓漫上来,“那喜娘子缘何如此喜欢断案?”
她:“……”
行,她还真小看他了!
她悄然深吸口气,平复下心跳。
“断案?三郎真爱说笑,我一个喜娘子,又不是青天大老爷,我断什么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