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感觉滋生,谢渝渐渐看她顺眼了起来。
明知道自己不该跟她走那么近,却每次每次都被她吸引,莫名其妙地,心绪就被她影响着。
就连傅宁榕不小心弄碎了个父皇很喜欢的花瓶,他也二话不说,自己领过刑罚,替她挡下。
她当时哭得梨花带雨的,又可怜又好笑。
谢渝伤口处火辣辣的痛,却还是强忍着痛意过去,指腹在她眼下留下一道红痕,语气轻飘飘的,浑不在意,仿佛挨打的不是他一样。
“现在就哭了?我要是死了,你该哭成什么样啊?”
谢渝望着泪流不止的傅宁榕。
虽是这么说,但半大的少年英姿初现,早就有了帝王之姿的雏形。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他倒真的有些恶劣的想看她独独为他哭泣的模样。
他是太子,从小接受的观念便是想要什么,就得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哪怕去逼、去抢。
这些他都知道。
但对于傅宁榕,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谢渝明知道自己不该动心。
可清风拂过,吹遍祈年殿的每一个角落。
心脏剧烈跳动着,抑制不住的,窗外的桔梗花还是盛开的如此炽热而热烈。
他以前总希望她能稳重一些,可她一点一点稳重了,他又开始怀念从前那个无拘无束大胆的傅宁榕。
正如他现在希望她乖顺,但她事事都依他了,他又期望她能在他面前放纵一点。
他喜欢的,本就是原原本本的傅宁榕。
眉心跳了两下,望着傅宁榕躲避的眼神,谢渝突然有些懊悔。
他或许不该这样着急。
那东西药效太强,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实在太多。
原是这样的滋味。
在得到她的那个瞬间,他竟有些失控,因此才有那些错觉,认为傅宁榕是有些爱他的。
可现下沉静下来,她的行为却告诉他,她对他更多的……好像是害怕?
也怪自己。
泫然欲泣,傅宁榕缩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本以为谢渝能看在这份上饶过她。殊不知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兴奋。
谢渝只能竭力忍着对她的欲望,玉勺凑过去,放缓态度,尽量不吓到她:“将粥吃了吧,总不该那么长时间一点东西都不吃。”
傅宁榕缩了缩,像是真的怕了一样。
“你若不愿意吃,那我只能亲自喂你了。”
谢渝将勺凑过她的嘴边,仿佛略有些遗憾的一般,将“亲自”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对上谢渝那双风情上挑丹凤眼,傅宁榕只得就着他的手,一点点将玉勺中的肉粥咽下。
她吃东西的模样一直很斯文,许是饿极了,才吃得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