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告,是不满,是强烈而不容置喙的占有欲。
见她无阻止之意,他垂眸,伸手过去挂断通话,随后将手机随手丢进沙发。
手机在沙发上弹了几下后就归于沉寂,安静地躺在上面,而他已将她抱起,大步走向房间。
刚才本就要做的事情、本来就要走的路线,经过中途一二分钟的打断之后,继续在轨道上运行,仿佛从未被影响,更是没有出现丝毫偏差。
他步伐大而沉稳。
心跳却还未平复。
从出声,到挂断,其实不过是他壮着胆做出的动作罢了。每走一步,心跳如鼓,顺利走完之后,也还在担忧。
见她一直没有动作,就连神色,也看不出不悦,他悬至半空的心才缓缓落下,随后胸腔中的紧张转为了鼓点般的笑意。
是为宣告了主权的高兴,也是为她没有出手阻止他行为的高兴。
他其实一步步地在“得寸进尺”,实施着逾越的权利,然而她对此的态度是纵容。纵容的背后,就是允许,允许的背后——或许,会不会是他与她之间的升温?
他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发出沉沉的笑来。
盛苡弯了弯唇。她现在在想着的,是刚才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他说出口的那几句,她都已经给了回应——她不理程慕辞了,只理他。她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在抽离对程慕辞的爱,更别提现在程慕辞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再不是她记忆之中的那个人,她觉得,她现在对他大抵也是不爱的。
那现在,值得她深思与考虑的,就只剩下了那唯一一句、不曾被他宣之于口的话。
她想,这是个需要她认真思考、认真回答的事儿。
她好像一直都没有用心考虑过这个问题。日子囫囵地过去,在爱情方面,亦是朦朦胧胧。没有确切的问,也没有确切的答,更不曾确切地想。
盛苡咬了咬唇,心上落下了一件心事。
刚才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从平淡滑上高潮,循序渐进,流利顺畅。
但中间起了岔,在即将步入高潮期的时候卡了那么一顿,再想重新冲上去,马力就显得很是不足。
再加上……
谢问琢一开始就没在这个家里准备过避孕套。要做正人君子,那就方方面面都得到位,偷摸准备了这玩意儿,一旦被发现,那可就功亏一篑。而且他觉得进度怎么也拉不到那么快。
而现在,他后悔莫及。
后悔到,他觉得这个形象不要也罢。
恶念丛生。
谢问琢绷直下颚,仍是不甘。
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浓郁欲色,蒙上了一层未曾得满的怅然。
她推了推他,想示意一下他……
唔……衣服里的手,可以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