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少爷清冷,不同旁的男子一般,但现在看来,估摸着少爷也是寻常男子,瞧他这样子,至少得两回不止。
这样说她也不是没有机会……
“少爷,长夜漫漫,您一个人还伤着,难免孤寂,不如让碧儿服侍您可好?碧儿什么都可以的……”夜色漆黑,周遭宁静,碧儿刻意压低了嗓子。
谁都知道少爷的伤是为了当今太子才留下的。那可是太子殿下,救了殿下,宫里还能少得了少爷的好处?
可还没说完,便被傅宁榕打断:“不必。”
两个字,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不留一点余地。
“少爷,碧儿从见您第一眼就开始仰慕您了。”
“您受着伤身体不便,院里需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说了不必便是不必。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傅宁榕疲累的很,只想沐浴之后回榻上休息。
婢子们往往都存着这般心思。
碧儿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可……少爷……”
她冷着眼看了碧儿一眼:“你应当不是我院子里当差的吧?我的话不听,还是你非要楼嬷嬷过来不可?”
碧儿脸上的娇羞当即荡然无存,脸“唰”白一下,颇有些无地自容。
“你若直接回去我便可以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我手伤着拦不住你,可你要执意如此,这事就非捅出去不可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宁榕的态度显然分明。
碧儿脸色十分难看。
想象中做了少爷通房、母凭子贵的生活在第一步还没踏出的时候就此破灭。
还想做下最后的挣扎。
可是看到傅宁榕的眼神,她就再没了底气,只得暂且放下自己的念头,送了水被迫返回。
再进去的时候,谢渝正拿了她桌上的书简,躺在床上只着里衣,歪着头看她。
像等待夫君归家的妻子,这一会儿显然令他有点难耐:“你是来要水还是去勾搭府里的婢子?同她聊的时间未免太长了点,才回来?”
里衣是从柜子里头拿的傅宁榕的。
小是小了点,但里里外外都是她的味道,他不反感,反而还十分喜欢。
嗅到她身上他留下的味道被一股廉价的脂粉味所覆盖,谢渝不禁皱着眉头:“你身上那是什么味道?有婢子自荐枕席了?”
没点头但也没否认。
门口到里间的距离也不远,谢渝不可能没听到,他这样问,八成又是要把什么不好的算盘打在她身上。
果不其然。
下一秒,谢渝带着点慵懒的嗓音准确无误地传入她耳中:“你怎么没跟她说,你榻上已经有人了?”
傅宁榕:“……”
她这副眉头皱着但眼睛又睁得圆圆的表情,十分有趣,“噗嗤”一声,谢渝被她样子逗得笑出声来。
食饱餍足、沐了浴又躺在榻上的太子殿下心情似乎有点不错,问他点什么他也没像往日那样故作玄虚,只是说话仍让人有点摸不清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