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这岂能是随意由他人看的?
谢渝漫不经心把玩着手边的酒杯,眼底的嫌恶快要掩藏不住,“洛塔王子一直对我朝这么关心,是否觉得自己僭越了?”
又蠢又俗,还颇有些自以为是。
谢渝无数次庆幸亏得提前替鹤怡做好了准备,和亲到这等蛮夷之地,才算是葬送了自己胞妹的一生。
有必要的话,看来这仗打一打也不是不行。
洛塔并没有察觉出谢渝话里的嘲讽,只当这位太子殿下就是这样说不通话的脾性,又连连将话题抛到鹤怡身上,试图同她交好:“鹤怡公主生的明艳动人,洛塔虽遗憾和公主做不成夫妻,但试问是否有荣幸能同公主共饮一杯?”
身为驸马的傅宁榕出面替谢鹤怡挡过。
多嘴的洛塔却又盯着她不放:“这就是鹤怡公主的驸马?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身形瘦弱,手无缚鸡之力,比起我们西域的男子可差多了。”
谢渝向来觉得他的阿榕是世间顶好的,顾忌着两朝邦交才强压下同他撕破脸的冲动。
冷哼一声,谢渝轻嗤,听到洛塔这么说,恨不得将他绑起来丢出去,句句屑笑道:“各朝的风情各不相同,若西域人士多喜欢野蛮之人,那孤也没什么好说的。”
“……”鹤怡眼前便是洛塔王子。
只要一想到差点要同他结亲,她的白眼更是快翻上天了。
也许是本性如此,也许是他故意装成这个样子惹人厌恶,让人放松警惕。
在座的大多数对洛塔王子都没什么好相与的。
倒是刘皇贵妃乐意同王子攀谈,一连问了他许多,旁人不知道他们都具体说了些什么,反正直到宫宴散尽他们才分开。
午夜时分。
万籁俱静。
趁警惕松动之时,谢渝带着下属悄悄混入了西域守卫的队伍之中。
第一次未查验出来,这次深入内部再探,发现的那些东西简直令人深感震惊。
说是从西域带来的珍贵物件。
谁也没成想,那哪是什么物件?竟出乎意料的藏着西域独有的兵械。
大抵真的是准备要动手了。
之前既然能带到皇城里来,显然,宫里还有些刘皇贵妃的细作。
不管那西域王子是真傻还是装傻,能里应外合的将兵械带至这里,总归不能是个简单的人。
谢渝连夜彻查,直至快要天明之时才回到傅宁榕住着的府邸去安排,预备送她和鹤怡到确保安全的地方:“我需得尽快送你离开这里。”
往日里无牵无挂,也从不畏惧死亡。
放到从前,谢渝从不会是一个顾虑这么多的人。
然而现在前路未知,不知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傅宁榕在这里,谢渝是做不到心无旁骛去做别的什么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