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做决,她行动也快,第二日便寻上父亲,在书房,她一番痛哭流涕,把自己数落得罄竹难书,只想表达自己痛定?思痛,今非昔比,大彻大悟。
然后直言,为了赎罪,她心甘情愿再?赴青淮山,这次,她定?要照顾容与哥哥眼疾痊愈,方?能安心自赎。
周敬闻听,只淡淡掀了下眼皮,问道:“非去不可?”
周妩坚决表态:“非去不可!”
她来前已做好和?父亲一番周旋的准备,也猜知到父亲为顾及她的名声体面,定?不会轻易应允放行,可即便困难再?大,她去意已决。
周敬放下手中狼毫笔,置于,平静语道:“若你坚持想去,也不是一定?不行。”
“父亲,我?保证再?不任性,一定?本本分分,不会给你惹祸……”没说完,她一愣,反应过来后惊讶抬眼,不可置信问道,“真?的,真?的可以??”
她自没想到会这般顺利。
周敬看着她,言简意赅:“但你不能就这么没名没分地上山,除非……”
“除非什么?”
“嫁过去。”
周妩一怔,始料不及父亲话锋一转竟提婚事,她错愕不已。
“……不是,我?不是不愿,只是这不是我?们一家能单独做决的事,容与哥哥和?宿师父,他们……”
“你不必考虑那些,容宿亲自传信,添油加醋告知说,与儿整天茶饭不思,就抱着几封信发呆,他这次放出狠话来,不管你嫁是不嫁都给个准话,若再?推脱,他便给与儿另谋亲事了。”
周妩语气一急:“不行,宿师父怎么能这样!”
周敬顺水推舟,摇叹开?口?:“容宿话糙理不糙,你若不想嫁,就不要耽搁人家,答不答应的,你也给爹个准话。”
周妩不成想事情这么快就发展到这一步,成婚之事,她原本想等一切风平冷静之后再?作?打?算,现在骤然推前,她未有心理准备,于是难免陷入沉默思吟。
周敬盯了她片刻,不动声色,故意退一步讲,“也罢,你若依旧不愿,那爹也不为难,我?现在就给青淮山回信,实情言明。只是此信一旦寄出,便意味着你二人从今天开?始,再?无?任何干系,彼此婚嫁自由……”
“我?嫁,我?嫁!”
她以?为父亲是来真?的,于是想也不想直直急阻,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和?容与哥哥一刀两断,哪怕只为权宜。
周敬看向她,确认再?问一遍:“嫁?当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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