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当时看了不贵,就买了许多。
平日学累了,就刻几块印章。
反正章越就是时间多,睡后还有六个时辰可供挥霍。
什么也都学着些,除了文章书法之道,还有射箭,投壶,以及篆刻印章都在他的学习范围之内。
反正每日那么多时间,只是读书也是够辛苦的,多几个课余爱好也是不错。学习其他技艺,就将技能点全部点上就是。
“三郎,又在刻章?”
章越抬头见是斋长刘几,起身道:“是啊,斋长有什么贵事?”
章越隔个两三日就会刻一个印章,如今不知不觉已是刻了十几个印章在手中。身为斋长刘几自是知道章越刻章之事。
刘几笑道:“三郎,我看你刻章极好。”
“斋长这话不敢当。”
刘几道:“不是虚言,这坊里刻出的印章虽好,但带着匠气,一横一划都木讷极了。倒是三郎你不仅篆书极好,还将书法融入刻章之内。”
“斋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章越笑道。
刘几笑道:“果然瞒不过三郎,是这般,知书学的杨直讲知晓吧!他喜欢你的刻章……”
“杨直讲?”
章越自是知道什么人?对方名为杨南仲,如今教授国子监书学。
有人云当今小篆名家,天下唯有邵不疑、杨南仲、章友直。
当初宋仁宗就是请章友直,杨南仲数人雕刻二体石经,可知二人书法都是当世一流。而这石经如今正置于太学之中。
按道理来说,章友直与杨南仲交情应该不错。但事实上章越跟随章友直多年却一句也没从对方口中听到杨南仲的名字。
刘几见章越犹豫不由问道:“有什么难处么?”
章越想了想道:“倒不是难处。若是杨直讲要刻章,我这正好有一枚,就赠给斋长。斋长自己处置,但若在杨直讲面前切莫说是我送的。”
刘几略一寻思即是会意道:“三郎放心,我定不对外说你赠的。”
章越取了一章给刘几。
“三郎,真是够朋友。”
章越笑了笑,自己白日昼寝,闻鼓不起床等事都是刘几替自己遮掩着,两块刻章除了费了些功夫,却也不值几个钱。
刘几取出一袋钱来道:“三郎,些许心意还请收下。”
章越推辞道:“同窗之间讲这些作什么,不收。”
刘几见章越坚决推辞,也没有再送。
次日刘几又来到斋舍,赠给了章越一件新袍子笑道:“三郎,此件袍子于我有些短了,也懒得改了,见三郎衣裳旧了,正好赠给你了。”
章越见刘几其意甚诚,先是问道:“昨日那印章,杨直讲以为如何?”
刘几哈哈地笑道:“杨直讲很是喜欢,他言如此精巧之物,实在难得。”
章越笑道:“好说,若是杨直讲再托你,斋长就吩咐一声,我三五日刻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