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贾梅和孔元霜所说的演戏和钓大鱼,或许并没有她想象得这么不堪?所以在被她拒绝、且第二天不打招呼离开了之后,主动断了联系?
那假冒的身份又如何解释?
左右想不出答案。
晚上十点,莫晚楹听见了隔壁智能门锁解锁的声音。
盛溶溶这个时候没在洗澡,两个人都听见了,她神色紧张地抱住莫晚楹的手臂:“他又回来了!”
“别怕。”莫晚楹出声安慰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异常平静。
这种模糊认为对方不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的感觉虚无缥缈,她不知道是在哪一刻产生了这种感觉,但平稳的心跳告诉她,她不害怕了。
第三天,盛溶溶的手机又响起。
她先抱着抱枕尖叫了两声,才能心平气和地接了电话,然后怒气冲冲地出门。
莫晚楹感觉,以她现在的怒气,普通的歹徒可能还干不过她。
拼图还剩四分之一,莫晚楹盘坐在地毯上,看着眼前快要完成的《星空》发呆,目光时不时扫向墙上的钟表。
临近十点,隔壁响起门打开后又关上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扔掉了手中的拼图,冲到门边,握住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然后拧开,探出了半截身,冲着走廊上那个背影喊了一声:“贺洋!”
颀长的背影猛然顿住,在走廊的中部,声控灯在白天的作用微乎其微,走廊两头的窗户落进阳光,更显得走廊灰暗。
连带着那人的身影也昏暗,像皮影戏里一个沉默的剪影。
“你到底是不是叫贺洋?”莫晚楹站立在门口,一只手握着门把,眼神警惕地盯着那人的背影,如果对方有异动,或者作势朝她扑过来,她可以及时闪回房间关门。
那人不回答,却也没有走。
“我们去你学校查过你,根本就没有从
中国来的交换生,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莫晚楹继续追问。
那人连头都没动一下。
难道他打算装聋作哑敷衍她吗?
莫晚楹有点生气了:如果你对我们真的没有恶意,那更应该面对面解释清楚,而不是一言不发地任由我们猜忌,你知不知道什么话都不说住在我们隔壁,给我们造成多大的心理负担,我们不想跟骗子交朋友,更不想骗子住我们隔壁!?()_[(()”
对方的头轻轻动了下。
莫晚楹牢牢盯着他,观察他下一步动作。
她得想办法让对方说话,探一探对方的态度,不然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她到时间拍拍屁股回国了,住在这个的溶溶怎么办?
那人突然抬起左手,轻轻挥了挥,像是在跟亲昵的人挥手告别那样,但他没有转身,而是径直往前走。
他走路很端正,肩头的细微摆动,抬腿时裤脚随着动作产生的褶皱,如同电影慢镜头,一帧一帧落在莫晚楹的视线里,诡异地与某人重合。
恰巧电梯在这个时候上来,走出来一个人,他步入电梯间,依旧保持着背对着她的姿势。
莫晚楹心头涌起怪异,之前“贺洋”的背影乍一眼会给她错觉,但行为动作从来没有与周聿泽如此严丝合缝。
视觉和身体反应先于她的理性,对这个背影有了熟悉的感知。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他的背影挡住。
莫晚楹驻停在走廊上,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
他刚才的挥手,是表达不想解释,还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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