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许林就是个禽兽吧,下手这么狠,好好一姑娘给折磨成什么样了。”
“我托知情人查了查,许林惹的这姑娘背景虽然看着不硬,可父母在教育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要闹起来,足够许叔吃一壶。先不说许林这事儿做得忒不地道,就说这一身伤痕就够这姑娘治一辈子了。”
“天底下哪对儿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子女,要人父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出了这样的祸端,保证下不了台。就许林那玩世不恭还没个分寸的性子,这事儿还只是个开头。你且看着吧,许林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我劝你最好在楼坍塌之前赶紧把自己摘出去,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文姨和三叔三婶着想。尤其是三叔三婶,他俩可是为国捐躯的英烈,要是因为一个许林遭遇灭顶之灾,毁了他们用命积累的名声,实在是不值当。”
“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个人结婚,借着结婚的名义把你的户口迁出许家,转回苏州文家或者三叔名下。俗话说,祸不及他人。你一个英烈亲属,他们总不至于拿你挡刀。”
许默不忍多看那组照片,一张张收集起来装回信封,放回原处。
他端起温热的茶杯润了润嗓子,声音说不出的哑:“我找谁结去?”
“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想找谁就找谁。”
周肆脑子一转,一个想法凭空而起:“这北京城想嫁你许公子的姑娘还是挺多的。”
“只要你愿意,娶个媳妇儿多简单。”
许默指腹摩挲着茶杯边缘,脑子里浮出夏竹那张脸,嗓音清淡地拒绝:“我不乐意将就。”
周肆最看不得他这事到临头还淡定自若的模样,忍不住吐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愿将就,等你回过神都迟了。你要不乐意,跟人姑娘签个婚前合同,事完了再离,多简单的事儿。”
“你要实在不行,去找汤圆儿试试。她以前不是挺喜欢你?你要是提出跟她结婚,她肯定乐意。”
许默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肆以为他不乐意,又出馊主意:“实在不行你去把周娆找回来结算了。这些年你单着,不就为了她?她如今人不是还在美国,以你的能力,找个人还不容易?”
提到周娆,许默平静的面皮浮出淡淡的离谱。
他喝完最后一口茶,搁下小巧精致的茶杯,轻描淡写阻止:“我跟她早就过去了。”
“就算知道她的地址,我也不会找她。”
周肆一听,挑挑眉,翘起二郎腿,满脸戏谑:“真过去了?”
“那你跟汤圆儿置这几年气,是因为对周娆有情,还是因为汤圆儿自作主张替你解决了她?”
许默缄默不语地瞥了眼幸灾乐祸的周肆,没眼再看。
这趟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中途沈妍打电话催周肆赶紧回家,周肆是个宠妻狂魔,得了令,茶不喝了,人也不劝了,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周肆想起什么,又折回身提醒许默:“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你好好考虑考虑。这事儿要处理好了皆大欢喜,处理不好你也跟着遭殃。”
“早了结,早轻松。别等到时候后悔。”>>
许默维持着原姿势不动,坐了差不多五分钟,许默也起身离场。
出了四合院,许默开车上了主干道,望着车流,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哪处住所。
他尚且不知,这一次谈话将会影响他往后一生的决定。
许多年后的某一天,他再来总结这段故事,他只想到一个词——天意如此。
—
一大早,医院雇佣的清洁工就进病房打扫卫生。
动静不算大,熬了大半夜的夏竹却被突然惊醒,她蜷在陪护床,迷迷糊糊睁开眼撞见的就是清洁工阿姨忙碌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