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衡有些迷茫,喃喃道:
“释祖曾自言要成就大同,叫世间无恶无悲,无杀无争,他们是做到了,赵国百姓无一日不喜,无一日不乐。”
此言一出,李渊蛟只觉得窒息不已,沉声问道:
“那…那赵帝呢!”
“那胡羯……”
空衡低头:
“胡羯千年前入关时很是威风,天命加身,帝王之相,以期能世世代代作帝王,赵昭武皇帝父戚延力压释教,一夕身死,子孙不过一百年便拜倒在摩诃脚下。”
“再后来奉交金性、迎摩诃进京,如今的赵帝有如奴隶,只会跪拜了!”
李渊蛟默然,低声道:
“难怪说…赵国无出头之日,生时何等模样死亦是何等模样,心智尚且不是自己的,哪里来的出头之日。”
“害!”
空衡叹了一句,低声道:
“小僧失态了,我道统源自北释,与赵释不和,一向有悲赵之心,施主见笑。”
“至于对与不对,谁能辩之?我辽河寺治下夜夜都有百姓奔逃,偷渡进入赵国,甚至以死相逼,称我寺为邪道。”
空衡很是萧索,在峰上驻足,李渊蛟又问了些边角的问题,摆手便让他下去。
空衡和尚是个讲道理的,虽然还想为李曦峻争辩几句,低声叹气,轻声道:
“是曦峻为我受难了。”
言罢自己驾风离去,留下李渊蛟在原地负手站着,手中捏着青尺剑,犹豫不决。
“仲父!”
正犹豫着,李曦明从后头驾风过来,拱手下拜,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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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恭贺仲父,修为精进,早成紫府。”
李渊蛟归来,算是闭关而出的第一面,李曦明驾风过来拜见,言语很是恳切:
“曦峻也有他的道理…”
“练气六层,不错。”
李渊蛟不答,看了看他的修为,微微欣喜,问道:
“看样子距离突破练气七层也不远了,三十岁左右应能冲击筑基。”
李曦明把自己前后修行的大小事物一一说了,李渊蛟听罢便上了心,疑道:
“你这…闺中事还有助修行?!”
李曦明听得面上有些尴尬,点点头,李渊蛟却不会草草略过,从储物袋里翻出一名玉简来,仔细读了读,沉声道:
“好像是有这事!虽然不晓得《金殿煌元诀》是哪道金性,可毕竟是煌阳之属,左右也说得通。”
言罢点点头,低声道:
“我已知晓,你下去罢。”
他看着李曦明远去,拿起桌上的小信,这信很早从青池宗送过来,李曦治让人省心,把消息打听的清清楚楚。
“【血暾果】。”
这灵药李渊蛟闻所未闻,只能先放出人手去打听,至于要寻到这物,恐怕还要深入山越。
“先闭关修炼,此事等清虹突破归来再说!”
……
李曦明这头回到院子里,打开那只黑漆漆的炉盖,其中的药液晶莹透亮,微微有些发灰,看起来有些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