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崖正听着,便见船上又来了几人,青年只好恋恋不舍地告罪离开,李通崖暗自思忖道:
“加泥奚还是厉害的,快快死了倒好,省得我等睡觉都不安宁。”
李通崖听着几人聊了一阵,便觉大船一震,望月湖坊市已经到了面前。
下船走了几步,李通崖抵押一块灵石租了摊位,将诸多材料摆上去,再把杀人得来的几张符箓顺手丢上,取出一枚木简,干脆在摊位上看起法诀来。
符箓一道他也研究了十几年了,画出的符箓堪堪达到十张得一张的标准,勉强能抵得上符纸的费用,加上符墨的话还算是亏的,他只好继续练习着,以期有一日能赚取这符箓的钱。
仔细想了想,低头望见自己腰间的储物袋和两个纳气瓶,李通崖大抵猜出那船夫怎么知道自己是家族子弟,便取了一寸灵布在纳气瓶上一裹,塞进怀中,这会儿看上去倒像个散修了。
这次李通崖来得早,人流量还算大,一个时辰便将东西差不多售卖完,余下一两样他懒得再等,收了摊取回灵石,支付了十斤灵稻的租费。
“卖了十一枚灵石,也算不错了。”
花费五枚灵石买了玉芽丹,加上洞府中得来的一枚,李通崖寻思着再过上几月便可以试一试突破练气四层。
“这玉芽丹虽然好,丹毒却不可小觑,还须再等上几个月,待到体内丹毒自然排除,再来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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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崖才走了几步,便见前头走来一中年女修,胎息五层玉京轮修为,看上去同李通崖差不多年纪,却恭恭敬敬地拱着手。
“前辈!可还记得我?”
李通崖觉得这人一阵面熟,却想不起这人名字,只好尴尬地拱手道:
“请问阁下……”
“冠云峰坊市,青乌弓。”
那中年女修笑吟吟地道,李通崖顿时恍然大悟,他曾在缴纳供奉的冠云峰脚下的坊市为李项平买过一把青乌弓,便是从这人手中买到的,那时这人还是少女,如今已是人过中年了。
“十余年不见了,道友可还好?”
李通崖心下疑惑这人为何叫住自己,面上还是寒暄着。
那中年女修神色有些复杂,低声道:
“不过十余年,前辈已然练气了……”
“运气罢了。”
李通崖打了个哈哈,便见那女修正色道:
“妾身林靖易,夫君是练气修士许阳平。”
“李通崖。”
李通崖颔首示意,便见林靖易低声道:
“我等手上有一处洞府遗迹,前辈可感兴趣?”
“洞府?”
李通崖微微眯眼,暗忖道:
“哪有这么好的事!我等不过萍水相逢,本无什么交情,哪里是能托付的,这人莫不是来诓杀我……”
“哦?这么好的事?”
李通崖笑了一声,林靖易心知他不信,便连忙低声道:
“我等已经探查过了,是一位至少两百年以前的筑基修士的洞府,我等手上有入那洞府的手段,却少一位练气修士……”
李通崖哈哈一笑,反问道:
“莫不是一群胎息境修士破不开洞府阵法,要让我来带头吧。”
言罢静静地看着她,已经准备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