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仍闭着眼,不知是不是昏睡过去。
舒云念也不再说话,默默端着水盆回了浴室。
在她离去不久,床上的男人眼皮微动两下,缓缓睁开。
他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看了一阵,须臾,偏过脸。
目光所及之处,是照亮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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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12点,医生齐琥提着药箱赶来。
和舒云念打过招呼后,他直奔主卧,动作娴熟地给傅司衍诊治。
“又?是骨膜炎引起的高烧。”他和舒云念说完,打开他的药箱,熟练地从?里面取出药水和针管,又?从?阳台取来一个铁架子,将药瓶挂上,现场给傅司衍挂上了药水。
这?一系列熟门熟路的操作,把舒云念都看呆了,尤其齐琥从?阳台取来那个折叠铁架时,她忍不住问出声:“齐医生,你怎么知道阳台有?这?个?”
她来主卧无数次,还住过一晚,都不知道阳台还放了这?么个东西。
齐琥调整着药瓶,头也不回地答:“上回傅先生发烧,我看这?里缺个架子,就让方秘书买了个放在阳台,以备不时之需。”
舒云念惊愕:“上回他发烧?什么时候?”
“是上个月的事了。”齐琥道:“我记得那回,傅太太您还给傅先生做了一碗面,我说面都冷了,还坨掉了,要下楼给他买份新的,傅先生说不用,把那碗面吃了。”
提起那碗面,舒云念就记起来了。
那天她还奇怪,他怎么都不回消息,未免有?些没礼貌。
原来那会?儿,他正在屋里发着烧,而她还毫无察觉地去上班,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忽然的,一阵淡淡的愧疚涌上心头,她垂下眼,又?看了眼床上吃了消炎药,迷糊昏睡的男人。
这?人怎么就这?么倔,病了也不知道吭一声。
挂好了药水,齐琥将舒云念请到卧室外。
“傅太太,先生要挂两瓶药水,一瓶大概要两个小时,这?里我守着,您可?以先找个客房歇息。”
“……”
听他这?话,并不知道她和傅司衍是分房睡的。
也是,这?种夫妻间的私密事,他个医生怎么会?知道,傅司衍估计也不会?把这?种事对外讲。
“齐医生,大半夜让你跑一趟已经很辛苦了。”
舒云念看着主卧虚掩着的门,床头灯调得很暗,男人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去客房歇息吧,我来守着就行,等要换药了,我再叫你。”
齐琥看她一脸关切的模样,想?了想?,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舒云念给齐琥指了间最靠外的客房,客房里一应俱全,兰姐隔三差五都会?整理一遍,便是方便客人来了,随时能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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