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衣冠,云泥之距。
许芳暗自打量,付佳希也是在这小镇上长大的,但坐在他俩中间时,竟一点都没有拖后腿。她身上有种定力,淡淡的,不招摇,但是是有主心骨的。
她虽有想法,但不得不承认,这人啊,还是要走出去,去经历,去见世面。
袁定国摆着公筷,几次想帮客人夹菜,但都犹豫畏缩。
岳靳成主动,起身,替他与许芳布菜,“辛苦了,您多吃点。”
袁定国受宠若惊,慌乱去挡,又差点烫着手,好不狼狈。
付佳希始终平静,没有帮着舅舅圆场,也不阻止岳靳成的一片好心。
倒是俞彦卿,她看他好几次。
这人平日食量很小,口腹之欲几乎为零。但今天,不停夹菜,专心干饭,这已是他的第三碗。手艺得到肯定,许芳开心得很,不停关切,“喜欢吃,就常来。”
听到这句,俞彦卿饭吃得更香,大概还会去盛第四碗。
饭后收拾碗筷,付佳希低声提醒,“够了啊,别再当显眼包了,不用你洗碗。”
俞彦卿伸到一半的手,乖乖放下。
袁定国喝了些酒,放得开了些,招呼客人也不那么拘束了。
许芳从外头抱着晒好的褥子进屋,几床叠着很费劲。
“我来。”岳靳成离得近,接过。
“真是的还要麻烦你,谢谢啊,放到佳希睡的那间屋就行。”
门半掩着,岳靳成进来后,顺手关上。
付佳希靠着窗台晒太阳,玩手机,连
忙上前搭把手,“先搁这儿吧。()”
被褥沾了他一身毛絮丝,付佳希给他捏走好几根。
两人离得近,她的淡香水味在鼻间萦绕。
太多了,捏不掉,回去干洗吧。10()_[(()”
“你不给报销?”
“你自己要当好人,后果自负。”
岳靳成知道她与舅舅一家的龃龉,笑了笑,不争辩。
付佳希继续晒太阳,也不催他走。
岳靳成环顾房间,“袁宥的?”
“嗯。”
“那你小时候住哪间?”
“我没房间,就睡客厅,现在摆餐桌的位置。”
结婚后,付佳希很少很少带他回新茶。就算来了,也不在舅舅家坐太久。
“袁宥现在在干什么?”
“打流,无业游民。”
“他不出去工作?”
“送外卖几天就不干了,嫌累。”
房间里一只老式柜子,中间一层放了很多杂物,以及几本稀稀拉拉的书。
岳靳成抽出一本,不是什么正经书,路边摊买的违禁黄杂志。
随便翻开,入眼就是四人同乘,尺度之大,看得岳靳成直皱眉。
“这种书,就放在显眼处,他父母不说?”
付佳希见怪不怪,“他从小就这德性,十一一岁的时候,叫一帮初中生到家里看簧片,dvd影碟机都被他卡坏了,他就诬陷给我,说是我放碟片弄坏的。舅妈没打我,但说我晦气,来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