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过来问问你,需不需要被子……”
“口是心非。”
“徐燕时!”
“在。”漫不经心又懒洋洋的。
“别撕,撕坏了我没得换。”
“已经撕了。”
“……混蛋。”
隔壁房间简直有毒,陆怀征没耳朵听,囫囵擦了两下就打着赤膊出来了,只裹了条浴巾在腰间,连头发都没吹干,还在湿漉漉地往下滴水,胸肌线条分明,轮廓硬朗,小腹鼓起的一包包像是山丘那般厚实,一身腱子肌衬得整个人修长有力。
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的胸线和紧实的腰身滑入腰口的浴巾里,中间那突起的一点格外显眼。
他靠着厕所的瓷砖抽了根烟,也没让那家伙下去,最后叹着气无奈地从厕所出来,结果,发现于好醒了。
昏暗的房间里,姑娘侧躺在床上,两眼睛乌溜溜地盯着他。
陆怀征第一反应是去捂她眼睛,可两人距离太远,如果躲进厕所里也太不像样了,在他做反应之前,于好已经下意识把眼睛闭上了,闭得紧紧的,还拿手牢牢捂着眼睛,侧躺改为平躺。
陆怀征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去厕所换上,再出来时,于好靠在床头看他。
陆怀征过去靠着床头坐下,把她抱进怀里。
“怎么醒了?”
于好没敢说自己做噩梦了,她这些年,夜里总睡不踏实,梦境里都是一些绝望又撕心裂肺的场景,她一遍遍做,一遍遍醒,惊醒时一身大汗,房间里空荡荡的,心有余悸地看着窗外的月亮。
“我感觉现在太幸福了。”
于好在他肩上枕了个舒服姿势:“不敢相信,我总觉得不真实。”
陆怀征摸她头。
于好仰头看他,男人刚洗过澡,头发还渗着水,眉目却温柔地跟她对视。
“什么时候初筛?”
陆怀征:“后天。”
“初筛如果没事,能排除多少?”
邵峰跟他说过,初筛如果显示阴性,可以排除百分之九十七,三个月后如果还是阴性,在原先百分之九十七的基础上可以再乘以一个百分之九十七,如果半年后复查显示为阳性的话,相当于两个小概率事件要同时发生,这在概率学上称为不可能事件。
基本上三个月就能排除。
陆怀征解释完,于好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但为了以防万一,这半年内他还是要小心观察。
于好却心头梗着一根刺,这根刺是她从头到尾都没办法拔除的,她尝试过很多次,想要彻彻底底把它从自己心头拔出,可总是被它扎得遍体鳞伤。
她没有办法跟陆怀征启齿。
她至今都找不到开口的勇气。
她想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逃离这根刺了。